沈见青嘴唇翕张就喝下去,然后眉头紧随其后地皱起来,眼睛也痛苦地眯起来,紧缩表情牵扯住他伤口,他又倒吸口气。
“好苦!”
闻着这药味就知道苦,但草药哪里有不苦?芦颀叮嘱过,这药很管用,必须天三次。
“苦也得喝。”说着,放下勺,把碗檐凑到他嘴边,“口气喝完,就只用苦次。”
沈见青挪开唇:“喝要蜜果子。”
知道他想说什。
这个时候,哪怕是顺势说些好听话来骗骗他呢?
但却迟疑着说不出话来。
让以“喜欢他”这样话来骗他,说不出口。
沈见青眼中期待逐渐冷却,好半晌,他声音清冷:“李遇泽,你知道吗?就喜欢你这种宁愿心里难受死,也不愿意说点漂亮服软话来骗骗样子。”
带回来药草呢?”沈见青声音很低,带着气音,但却听得很清楚。
他第句问还是为。
“芦颀阿叔给们泡进酒里,内服外敷,很快就会好起来。”说,“你也快点好起来吧。”
沈见青努力起身,扯起嘴角,似乎是想要笑笑,但动作却牵扯到脸上伤口,他顿时脸色僵:“嘶——”
“少乱动,”上前来按住他肩膀,“包扎好伤口又扯破就不好。”
果然还是个小孩儿。
耐心地说:“好,你喝就有蜜果子。”
沈见青这才满意,口气把又臭又苦药给灌下去。
“好苦!”沈见青咽下最后滴药水,痛苦地说,“蜜果子!蜜果子在……”
他声音转低,下意
们视线在空中交触,沉默着都不说话。
“喝药吧。”错开视线,岔开话题。
沈见青又恢复那种委屈脆弱表情:“手痛,喝不。”
凝结空气顿时松动。
默契地当刚刚短暂对峙没有发生过,无奈地叹口气,扶着他慢慢坐起来,用勺子舀勺漆黑药,凑到他嘴边。
“是不是破相?”沈见青盯着脸,反手握住按在他肩膀手,“你会不会嫌弃没有以前好看?”
他说,不由得仔细端详起沈见青脸来。他容貌生得好,倒也担得起句“色若春晓之花”。只是现在,条深刻伤疤横在侧脸,突兀又刺眼。
说:“你额头上被砸破时候不还觉得无所谓吗?怎现在又在意?”
“那不样……”沈见青说,“如果连这幅皮相都没有,你就更不会喜欢。”
他说完,撇撇嘴,露出很刻意悲戚,眼眸却盈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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