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还发生件无足轻重事。
秦见开学直升初二。
男孩儿
女人忽然回身,像回光返照般,空洞眸子亮起来,她目光四处寻找,最终惊讶且失望地落在秦见身上。
“见见?”女人迅速转身将手铐藏起来,扭着头说,“你怎来,快回去。”
其实少年声音和稚嫩童音相差甚远,听错几率不大。但可能是那声“妈妈”触发女人思念幼女神经,下意识便回声“晓晓”。
女人被带走,那是秦见最后次见她,也是他最后次喊“妈”。
辗转几个夜晚,秦见还是寻去城中村,他知道那个叫“晓晓”女孩被林生寄存在久居这里姐姐家。
嘴里“傻子”。
不是什疑难案件,庭审只在宣判前休会十五分钟。秦见蹲在不起眼角落,听到两个西装革履律师,边吞云吐雾边骂女人“傻子”。
“明显就是让她男人给坑,把罪名都推到她脑袋上。给过她申辩机会,可那女人不知喝她男人多少迷魂汤,咬紧牙关不吐口,就是个傻子。”
“长得还不错,可那又有什用?在监狱里待几年,鲜花也变成老黄瓜,再出来,她那个男人还能要她倒立走路。”
烟蒂按在垃圾桶上,残余烟雾熏得秦见眼睛生疼。
他对自己这份嫉妒嗤之以鼻,却阻止不双腿在破败房舍间四处游走,直到遇到那个小小、软软、肮脏、怯懦,长着和女人样笑眼却垂着泪,叫做“林晓晓”女孩。
从此女孩儿有个“哥哥”,秦见有家人。
医院中,秦见咬着腮帮子中软肉逼迫自己软下声来,他蹲在女孩面前与她平视:“晓晓爸爸妈妈不是哥哥爸爸妈妈,但晓晓永远是哥哥妹妹。”他将女孩儿挂在睫上泪珠擦掉,覆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晓晓乖乖,再等哥哥年,哥哥存钱就把你接走,们生活在起,谁也不要好不好?”
“好!”女孩重重点头,伸出没受伤手,“哥哥不能骗人,要拉钩。”
“好,拉钩!”
没会儿,法庭大门开启,女人被两个女警压出来,她带着手铐,目中空洞,脚步虚浮,由秦见身边而过,并未看到自己儿子。
“妈!”
秦见好几年没这叫过女人,即便她以前也来看他,给他偷偷留钱,但“妈妈”这个字眼像是随着那年女人转身离开,被剔除出男孩儿人生字典。
可此时,秦见心中像是有股压不住悲恸,促使着他下意识就喊出来:“妈。”
“晓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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