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闻邱握着手机,屏幕里宋宗言与夏云娇游玩拍照片看起来好不登对。他其实很害怕孤独——这可能是童年不幸遭遇带给他应激创伤。偏偏他竟然又是个同性恋,宋宗言说“男人和男人很恶心”话犹在耳边,他们本来亲密无间,忽然有日彼此频率不同起来。闻邱孤独个人在水底游来游去,无人听得懂他发出声音。
然后孙世楼出现,这是他“同类”。
宋宗言沉默片刻,走廊感应灯灭,只余零星几个绿油油安全出口标牌还亮着。
“跟你不会是种人。”宋宗言微微摇头,”所以你没必要在这儿浪费……”
“这是自愿,心甘情愿。”闻邱快速打断他,“你别急着拒绝好不好?”
“那你为什又要说出来?”换成宋宗言质问他。
那晚失控强吻可以看作喝醉后耍酒疯,宋宗言能够当作什也没发生。但今晚掷地有声不容他退让“摊牌”呢?如果闻邱要维持他们近来好不容易拉近点关系,他就该闭口不言,深藏于心。
闻邱露出副奇怪责问神色:“因为忍不住,宋宗言,你没有喜欢过个人,你不会解喜欢个人,”他摸摸嘴唇,“这里或许可能藏住,”又摸摸心口,“但这里不行。它看见你跳得像要蹦出来。”
宋宗言哑片刻,似乎无法应对这样情话。闻邱眼睛湿漉漉,像裹着层糖浆般水光。他没带围巾,发尾翘起,脖子下面那块黑色纹身能隐约看见点儿边际。
“那你为什要跟孙世楼在起?你不喜欢他?”宋宗言忽然问他。
回到家,宋母明显察觉到儿子有心事,她看看模考成绩,如既往优异。那还有什会让本就沉默儿子更加沉默?宋母找丈夫说这事,当爸爸跟儿子脉相承,也沉默是金。她没法子。
闻邱愣,半晌才摇头:“也不知道。”
在宋宗言沉默里,他又无奈地补句:“但不跟他,还能和谁?你吗?”
宋宗言被问怔,闻邱赶在他说出令自己感到难过拒绝前又加句:“还是和秦淼?或者张封阳?”
他意思显而易见。因为孙世楼与他是同类,而宋宗言、秦淼、或张封阳都不是。
暑假期间宋宗言与家人去希腊游玩,同行还有夏云娇家。宋宗言走前丢个炸弹,对同性恋表现出非同寻常厌恶,闻邱大受打击。他在此时偶然在同性交友网站里看见孙世楼,两人因共同取向迅速熟稔起来。在起是孙世楼先提,他说在起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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