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曲终人散。
扶着醉醺醺他走过回廊,晚风很大,吹得廊檐下灯笼盏盏左右摇曳,像整个相府人心样,七上八下。
萧羡鱼犹豫许久,试探对沈珩说道:“听说他们…自己找个很偏僻地方住下…”
沈珩顿住脚步,眯着眼眸没说话,抬头望向上空那轮月,不知在想什。
她猜,应该是想已逝父母,面对兄弟分崩离析局面,无言悲凉。
得出,沈崎是要跟单玖珠起回单家。
厅门大开,沈崎走得阵风样,萧羡鱼根本来不及拦住,追过去看见他与单玖珠抱在起哭那叫个凄凉,可是他们先作儿出来,完全激不起任何人同情心。
青杨冷漠地驱赶他们离开沈相府,沈崎想反抗驴车,根本不是青杨对手,眼睁睁看着单玖珠被绑在车板上,就连他脱下来盖在她身上外袍也被掀。
单家姑娘大闹婚宴消息传得特别快,好事者早早聚在沈相府门前就为等这幕,真看见人出来,起哄声四起。
那拉车是头老驴,走得特别慢,沈崎勉强跟着,把头低得几乎要贴地面去,更别说单玖珠个女子被如此对待,哭着喊要寻死。
翌日,沈珩正午才醒。
萧羡鱼小心翼翼看他神色,再也没看出有丁点愁绪,如往日身姿利落,眼神锐厉。
用膳,穿官服,戴冠帽,信步出家门。
青杨禀道:“主子,大把大把弹劾早已摆在官家案上。”
沈珩上马,颔首道:“正好趁此机会看看先收拾哪个。”
好不容易来到单府前,青杨拍好久门才迟迟有张纸笺从门缝里塞出来,上头写道:嫁去如泼水,单家无此女,勿扰哀思。
青杨将内容不单念出来,还展示给众人看,“单家不认人,人家要办白事,不愿意被扰,那们沈相府也不是收破烂地方,就放这里,爱怎样就怎样!”
说罢,叫人把嫁妆放下,收队走人,徒留对新人在青天白日下受千夫所指。
而宴席上,萧羡鱼看着沈珩与宾客杯接杯喝,忧愁不已。
那看似把酒言欢模样,心里头什滋味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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