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空气变得稀薄，不由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顾知许双手撑在洗手台前。
镜子里
人明明光鲜亮丽，但她看着却落魄至极。
她苦涩
笑，指尖深深地蜷缩着，几乎扎破
手心。
渐渐她发现心脏不适持续很久，慢慢感觉到自己开始喘不过气，脑袋传来熟悉痛感。
顾知许意识到自己病复发，她慌乱拿出手包夹层备用药生咽下去，干涩药片刮擦着细嫩喉咙，顾知许强忍着没有干呕。
“顾小姐，久仰。”声音清冽冷淡，语气礼貌又疏离，似乎能透过语气感受到寒冷。
官方到像是个从未见过面合作伙伴，客套冷漠。
他说，顾小姐，久仰。
顾知许站在原地，好似被冰水从头浇下来，像只狼狈丧家之犬。
她强迫自己挤出个明媚笑容，“客气，江总。”
他被簇拥着，步步走向顾知许。
秒。
两秒。
三秒。
顾知许攥紧衣角，指尖倏然动下，呼吸却差点没跟上心跳。
下静音键，整个宴会厅好像只剩下他们。
周遭人说什
做什她听不见也看不着，就这样怔怔看着江彦词。
她曾设想过无数次他们重逢样子。
那个时候她会说什？
是好久不见，
真好想你。
她靠在冰冷墙面上，白皙后背泛起片细密疙瘩，她却丝毫感受不到冷。
顾
没有好久不见，没有好想你，没有道歉。
他们过去发生种种全部笔勾销，甚至她不告而别，也未曾在他心里留下丝波澜。
她之前想好道歉，也在这刻变成自作多情。
顾知许耗尽全身力气说完这句话，落荒而逃。
压在心底那口气久久无法释出，酸涩感挤压着她心脏。
这次只有步之遥，她看很清楚，那个骄傲放纵少年脸上不再是肆意，眉眼间全是成熟稳重。
与记忆里桀骜不驯少年相差甚远。
江彦词身后助理开始介绍，“江总，这位就是春意首席调香师顾知许。”
顾知许站在原地，失去反应能力，突如其来对视让她乱阵脚，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
江彦词在助理说完后，忽然笑，散漫又冷漠，不带任何情感。
还是……
对不起。
愣神片刻，顾知许迅速收回思绪，平复心跳，她把空酒杯放进托盘，匆忙对苏念说句再见就将电话挂断。
顾知许随意找个位置坐下，却看见江彦词身后人侧耳和他说些什。
接着，他迈步走过来，那些原本聚集在大厅中央人，也跟着他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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