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件外套下楼,孙秀已经坐到沙发上,屁股只挨点点边,头发散乱脸白唇干,看起来憔悴又惶恐。
“秦总!”孙秀听到声音,眼晴里带丝希望,动作急猛跪在秦容腿边,眼泪鼻涕齐流,“求求您,救救,救救!”
这是江峋人,求也该去江峋,怎求到他这来。
秦容没看人跪着癖好,“你先起来。”
孙秀开始还不想起来,但瞟到秦容淡漠神情,立马扶着腰起身。
傍晚,秦容照旧接到秦念视频通话。
小小团孩子,窝在床上睡觉。
阿泽边举着手机,边解说下秦念整天干些什,瞧起来颇有几分老父亲风范。
虽然江峋不肯将秦念还他,但也未苛待于他,这让秦容稍稍放松些。
陈叔敲门道:“容先生,前两天那个omega又来。”
根本不想听秦容解释,冷着脸挥手打断他话,“再跟你说次,讨厌小杂种,讨厌到——”江峋靠近秦容,戾气仿佛化为实质,溢满他眉眼,语调里是不加掩饰残忍,“想要手掐死他。”
秦容眼神下子慌,江峋没理会,把手贴到秦容腹部,微微收紧,“他从谁肚子里出来都可以,为什偏偏是你?”
刺骨凉意从头顶直窜脚底,呼出来气都稍带着冷,秦容颤着唇,攥住江峋手腕,他与江峋之间,稍微平静湖面,登时波澜四起。
“你是怎也不肯将念念还给吗?”
江峋毫不犹豫,“对。”他抵住秦容身体,声音又变回漫不经心,他蹭蹭秦容脖颈,“只要哥哥你乖乖,不会动小杂种。”
“坐。”秦容望向陈叔,“给他倒杯牛奶。”
温热牛奶被端上来时,孙秀单薄身体仍打着颤,“谢……谢谢。”
“你找?”
“是……是,”孙秀据紧玻璃杯,眼泪如玉珠,接连不断滴进牛奶里,“求您……救救,实在找不到别人,才大着胆子来麻
秦宅人统统称秦容句容先生。
秦容说:“告诉他江峋不在。”
陈叔顿顿说:“他说是来找您,您看您要见吗?”
找他?
秦容蹙眉,正打算拒绝,可蓦然间想到他高高隆起肚子,又改口,“让他进来。”
温热气息落下,却不能给秦容带来丝暖意,他痛苦绝望闭闭眼。
当真是步错,步步错。
他做决定,无意间把软肋亲手递到江峋手中,使得他寸步难行。
他高估自己,低估江峋。
无力苍凉感觉席卷全身,秦容连推开江峋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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