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许僵跪着,眼中没焦距,茫茫间就只剩眼前这个自以为已经遗忘女人,转头看向他,微笑中褪媚色,带上淡淡,他现在才看懂温柔,
“阿棠?”
高高,惨白香灰在这时忽地断裂,落进香炉之中,无声,可林知许却好似清晰地听到“砰”声,好似有什随着起断。
香灰掉落同时落在段云瑞眼底。
恍恍间,阵若有似无诵经声入耳,悠扬绵长,深远宁静,像是在提醒段云瑞,此间为何处,让他收满心戾气。
林知许小心地护着这三柱清香,眼睛都不敢离开,它们是如此脆弱,用多些力怕折,用少又怕掉。
他举香转过身,虔诚地跪在蒲团之上,抬头仰望着那块冷硬牌位,阵阵檀香气顺着捋捋轻烟而上,林知许嗅着,愣愣地看着牌位上字,和那后面小盒子。
他熟记段云瑞身世。
母亲姚玉芳出身书香世家,祖父曾位列东南府三司,是真正大家闺秀。可偏偏段云瑞父亲却嫌她木讷无趣,娶两房姨太太,宠妾灭妻。
兄长段云泽十九岁时意外落水身亡,没过多久他母亲便z.sha,段云瑞愤而留洋,远离父亲。
林知许好似也听到那悠悠梵音,他仍跪在蒲团上,茫茫地看向窗外,像是在寻找什,却又不像。
那道光仍在,笔直坚硬,却在经过林知许蓦然柔软像只温柔手抚过他紧张吞咽喉结,轻轻颤动双肩,以及那双比天光还要澄亮几分眼眸。
终于,薄薄眼眶再无法承载,沉重泪珠无声地涌出,滑落,悬于下颌,摇摇欲坠。
这滴眼泪是裹着光
资料上是冷冰冰几行字,林知许初看到时毫无感觉,可现在不知为何,他看着那块有些陈旧却干净小木牌,那几行简单却又深深镌刻字,心头忽地阵酸胀,就连指尖都险些捏不住。
按理说作为段家大太太,过世应当是葬于段家祖坟,牌位上也应书段姚氏,可段云瑞将她接到金台寺,以姚家身份供奉,不与段家再沾染丝关系。
愣怔间,阵凉风吹进脖子,同时从烧纸铜盆里带起轻飘飘薄灰回旋向上,林知许眼神追随着,听说,这是故人来取人世间香火。
那瞬间林知许甚至在脑海中勾勒出个女人,美丽、隐忍、忧郁,可当那女人袅袅走近,模糊面容渐渐清晰,他又看,却骇住,这个女人五官竟赫然是自己母亲。
浓艳妆,娇媚笑,也遮不住她眼中疲累,熟悉到令人心颤着拧在起,痛到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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