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裂吧,可阵又阵疼却让他很安心。
雨后月仿佛被冲刷过般明晃晃,光华透过没拉严实窗帘缝打到床上,如条缎带似贴着两个人身体而蜿蜒起伏,却又笔直笔直,直投到紧闭雕花木门上。
交错呼吸是如此舒缓绵长,可林知许看不到,身后那双眼睛同样无声地睁开,看向是惨白月光下,那渗出绷带朵殷红。
带着侵略意味,绵软些许。
这间宽大卧室只余盏床头台灯,绢布灯罩内钨丝灯闪几下,暗几分。
连天雨大概是损些电路吧,同样起倦意林知许从被下伸出手臂,勾住灯罩下垂着铜链子,啪嗒声,所有切同时进入黏稠黑暗。
眼前还虚晃着残留光斑,适应会儿,才重新看到自己伸出去手指轮廓,他缩回手,均匀地调整着自己呼吸,宛若酣睡。
可不能睡,哪怕困极,林知许担心自己会做梦,会说出什不该说话。
今日着实发生太多事,他似乎还能感受到从丁春生脖颈上喷射而出滚烫鲜血,喉管嗬嗬漏气声,以及逐渐沉在墙角那个坑洞黄泥汤里躯体。
但那个坑洞还是太浅些,黑色头发和浮起衣角在水面上随着水波来回摆动,猩红鲜血咕嘟嘟地冒着,与黄泥汤搀搅在起,变成黑褐色顺着向外流去。
麻烦,很麻烦,更麻烦是他没料到段云瑞会在今日突然回来。
好在天终于黑,没人会在晚上去后院深处,而明日那具尸体将会消失不见,丁春生也再与自己无关。
林知许抬起左手,毫不犹豫地隔着绷带按下已经粉饰太平伤口,疼痛如电流般窜过全身,也刺醒开始混沌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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