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声厉声高喝让那纷乱后台霎时间安静,“说好是唱戏,但你们没说用洋乐器配戏,就是被你们给骗来!”
“您是名角儿,咱们也尊称您声白老板,如今外面坐满榕城达官贵人们,您以为都只是为看您唱官戏?”另个声音显然并没把他怒喝当回事,“不过就是图个新鲜,听听这西洋乐器与戏搭着是个什调调儿。毕竟皇帝都死这些年,白老板还以为官戏是什琼花玉树不成?”
没有听到那位白老板声音,反倒起片惊呼,林知许抬起头,只见顶漂亮九龙盔头被人猛地掷出来,骨碌碌地在地板上滚好几圈,直到撞上他脚
“听说他是个傻子,估计也听不懂,别管。”
“傻子?”
“对,听说还是老板买进来,就是专做那种事……”
似乎是听出来在议论自己,林知许抬起头,冲着眼前两人笑笑。
轻轻抽气声被音乐声覆盖,直到下个鼓点骤然敲响,两人才缓过神来,不由地对视眼。
榕城四月,是挥之不去潮湿与阴沉。
丽都歌舞厅招牌比平日里早亮起半个小时,花花绿绿彩灯缠绕闪烁着,映在涟漪不断水洼里,斑驳陆离。
灯火通明大门里隐隐飘出俏皮活泼西洋乐,与旁边散发着霉味晦暗巷子相较,仿若座避世孤岛,只要进去,外面切便再无关。
洋人东西,确是乱花迷人眼。
尤其这些穿着,bao露,在台上跳得极为欢快舞女,白花花大腿高抬那瞬间,台下蓦然低呼片,些女士下意识地捂上双眼,却仍从指缝儿里窥得这惊世骇俗幕。
怪不得这傻子被收进来,但就这张脸,别说他们丽都,就放眼整个榕城也是难以有人能匹敌。
“啧,可惜啊。”
“谁说不是呢。”
两人摇着头走开,林知许好奇地看着他们离去,捻着珠子手指也渐渐停下,似乎是不明白他们在可惜什。
“休想!”
舞台之上是眼花缭乱,舞台之后虽忙碌却也井然有序。
林知许默默地坐在挂满演出服架子下,整个人没入黑暗缝隙之中,略长额发乖顺地垂着,似是故意遮眉眼,指尖捻玩着支娇嫩垂丝海棠。
若是灯光再亮些,就可以看到他身上脚下散落许多海棠花,有些已被踩得泞在地板上。
可时间久,再新鲜花瓣也焦边儿,林知许无趣地将花儿扔,转而拉起旁边直垂着衣摆,开始把玩起下面缀着小珠子。
“诶,你可别给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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