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试了试,大约是本子一类的东西,封皮厚重柔软,里面是光滑的纸张,上面还隐隐约约有写字时略微凹凸不平的痕迹。
脚步声从浴室里传出,向卧室床边走来。
越辞山捧着那个本子一样的东西,转头向季慕来的方向,微微伸手向他递了过去,无奈道:“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床上放,小心又硌着自己。”
季慕把那个东西接过去,“这是我的日记本,里面都是我的小秘密喔。”
越辞山一怔:“抱歉,我不知道。”
也像是谁绽开在他黯淡无光的世界中。
越辞山静静听着烟花放完,偏头听季慕轻轻的惊呼声:“喜欢吗?”季慕“嗯”了一声,沉默了一小会又小小声地开口:“弄这些做什么,不是白费工夫吗。”
你又看不到。
越辞山握住他的手捏了捏:“放烟花本来就是为了开心的。”
他问:“你开心吗?”季慕想了想,认真道:“开心。”
虚握着拳头放在他手掌心又松开,那里立刻染上一点儿沁凉的湿意。
“我刚刚接的雪花,送给你。”
季慕在他面前笑嘻嘻地开口邀功。
越辞山只好无奈地小心翼翼维持那个动作,手掌向上托着那一点儿脆弱的冰凉,可它还是很快地融化在体温下。
季慕有点儿遗憾地用手指沾了沾他掌心的水迹,他于是顺势握住季慕的手,给他戴上了一枚戒指。
“没事,我故意吊你胃口的。”
听声音季慕大概是把它扔到书架上了,过来搂着脖子挂在他身上,冲他笑:“里面都是以前的事,以后才是更重要的。”
越辞山低头亲了亲他,带他一起躺下,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也跟着
越辞山就笑了:“那它的目的就达到了,不算白费工夫。”
那我也就开心了。
夜里回去后要睡觉时,季慕还在浴室里洗漱,越辞山坐在床上等他。
手机不知道在床上哪儿响了一声提示,是季慕的,他自己从来不会把手机往床上扔。
季慕总是忘记,上床时被手机硌着不是一次两次了,越辞山无奈地循着声响的大致方向去摸寻,却在枕头下触碰到另一样东西。
——他们在婚礼上交换又在当晚取下的、被他从抽屉拿出来、又揣在身上多日的那枚戒指。
很快年关渐近,除夕夜里,他们在父母那里一起守了岁,吃完饺子后压着步子慢慢往回走,数到第两百六十四步的时候,他拉住季慕的手停下脚步。
季慕只来得及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就被不远处茫茫夜色里炸开大片的烟花迷了眼睛。
空茫的黑暗里,大片大片绚烂的光色。
绽开在漆黑的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