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是芸芸众生中两个同样平凡
存在。
“他不会再伤害你
。”叶庭说。
“嗯。”
“
在这里。”
“嗯。”
像是感应到文安内心翻涌情绪，叶庭握住他手，十指相交：“见到他，有什
感觉？”
怀里人沉默
会儿，说：“很普通。”
在文安记忆中，进门那个人高大强壮，要使劲仰头，才能看到肩膀。那个人弯下腰，阴影就能把自己完全盖住，像地狱里恶鬼，坚不可摧。
十年之后，文安站在他面前，正视他。
“看着他，突然觉得，”文安说，“就只是普通男人。”
伸手拂过他头发。十年前，文安还像懵懂新生儿，不明白周围人敌意来自何处，也不会明白叶庭处境。
但他还是记住，那些避之不及眼神，冷漠指责，背后非议。
“来这里，不是为他，”文安说，“是为你。”
叶庭没有告诉他，在那个房间里发生什。不过没关系，他们彼此解到无需坦诚地步。
“不过，也想见见他，”文安说，“不是说，看清恐惧东西之后，就不会再害怕吗？想见见他，那个让做噩梦人。”
“会直在这里。”
文安闭上眼睛，握紧叶庭手，露出微笑。
他安全。
个子比自己高，但也差不多少。长年酗酒掏空身子，颧骨凹陷，看就是个空架子。眼角有皱纹，肚子也挺出来。
就……只是个平平无奇中年人。
折磨他这多年，让他畏惧这多年人，仅此而已。
噩梦突然被照亮，高大人影萎缩下去，露出疲惫面孔。
当初，他仗着成年人和孩子身形差距，挥动球棍。
私心而言，叶庭不想让文安见他，辈子都不想。童年带来阴影有多可怕，叶庭深有体会。梦中相见已经如此恐惧，更何况和真人面面相对？
文安出现在车站那刻，他就想把他送回去。
但文安坚持要留下来。
“其实，不大记得他样子，”文安说，“他直背着光，而且，害怕，不敢看他。”
在那个屋顶派对上，文安其实是第次看清父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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