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安上课同时,叶庭敲响二楼客卧门。
冯诺不情不愿地下床,打开门,发现是需要仰视大儿子。
“怎?”冯诺用力提拉垂落眼皮。
“想跟你聊聊。”
冯诺把身子靠在门边,跟着门往旁边转四十五度,请他进去。“什事?”
上课,他对她说起体育馆发生事。
方夜沉思会儿,说:“有个姐姐。”
文安以前从未听她说起过家人事,好奇地用手托着下巴。
“她比大两岁,没有耳聋,很健康,”方夜说,“小时候,家里还没钱给装人工耳蜗,助听器也不好,很长时间里,都是她在照顾。每天早晨,等闹铃把她吵醒之后,她就过来把推醒。晚上,爸妈要是晚回来,她就给煮面吃。有天她去超市忘带钥匙,回来时候狠狠敲半天门,没人开。大冬天在门外面冻半个多小时。等终于想起她,她已经冻僵。打开门,她就把面条砸在脸上。”
文安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件事,所以选择保持沉默。
“哦,有件事得先说……”叶庭拿出卷成筒纸,展开,上面是只满脸期待狗狗,脑袋上顶着四个大字:
还·生·气·吗
冯诺把夺过纸,愤愤地扔在床上:“还搞起车轮战?”
“别生气……”叶庭劝和功力远没有文安强,他接到任务就是把
“爸妈是天下最好父母,爱,鼓励,对无限包容,”方夜说,“每次让爸妈陪看书,教做作业,他们都会答应。但是,轮到她时候,他们就会说,上班太累,需要休息。这是真,他们忙天,剩下精力只够陪,比普通孩子需要更多耐心和时间。而且,他们在学习上花更多钱,如果只能让个孩子去补习班,就会让去。他们怕没有好学历,没法在社会上生存下来。成绩比姐姐好很多,不知道有没有这方面原因。”
“长大之后,才意识到当年发生什,为什姐姐会冲发火,会摔门,会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来,”方夜说,“长大之后,们才能坐下来,好好谈论这件事。在小时候,是弱者,她是强者,强者是很难向弱者讨回公道。”
程蒙恩和他弟弟也会有这天吗?等到二十岁、三十岁,程启元会明白普通人心思、普通人情感,能足够成熟地坐下来,和哥哥顺畅地交流吗?
也许不会,也许他们永远生活在不同世界,遵循不同规则。
他直想到下课。方夜跟他道别,他只神游天外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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