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正职,这是兼职,”——不兼职就饿死——“会接点活,写写小程序或者网站什。”
叶庭开始持续地盯着界面看,那行行代码最后会变成他们日常生活部分——扫码付款、搜索引擎、语音通话——这感觉好神奇。
学校有电脑课,这直是他最喜欢科目。虽然老师只是教些word、画图、网页搜索之类简单操作,但他直对这些程序背后机理感到着迷,可惜他没有条件去探索。
“你在写什?”叶庭问。
冯诺说:“背单词小程序,给个出国留学培训机构写。”
冯诺拎着苹果走进病房时候,文安在病床小桌板上画画,叶庭在旁边写作业。虽然他名义上被退学,但学期末还是领到那个画着小人暑假作业本。既然下学期要正常上学,他觉得还是复习下比较好。上学期过得乱糟糟,最后几个星期都没人给他批作业,他也不知道学得怎样。
文安手术时间就在明天,医生叮咛冯诺,要给孩子做好思想工作。这小年纪进手术室,可能会害怕。
可冯诺瞧着他点也不害怕。事实上,文安是家里最淡定人。从诊断到术前准备,他始终安静沉默,好像游离于事态之外。
冯诺手里拎着买来水果,叶庭接过来,从里面拿出两个苹果,把撞坏部分挖掉,削完皮,切成小块,放到盘子里,给其他两个人吃。
冯诺看着他熟练动作,床头叠整整齐齐衣服,洗好晾干饭盒,干净毛巾和脸盆,深觉惭愧。
界面上充斥着各种英文字母、数字和符号,让叶庭想起电影里那些超级黑客,手指动动,就可以入侵各种复杂系统和保险库。
如果冯诺听到他脑子里声音,就会镇定地告诉他,这只是个入门级小程序,跟高大上八竿子打不着。
叶庭看到几个他认识单词,True,if,return,指着那几行问:“这是什意思?”
“这是正则表达式,”冯诺指着re那行说,“般用来验证和查找符合规则文本,whileTrue是循环语句,如果用户
这哪是养孩子啊,他想,这是雇佣童工。
他感觉自己很多余,思来想去,只能捏块苹果叼在嘴里,表示自己很感谢对方劳动。
文安还是不跟他说话,于是冯诺跟叶庭聊会儿文安情况,就坐在床边上,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叶庭在做作业间隙瞟眼,看到屏幕上编程界面,放下笔。
“你不是写小说吗?”叶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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