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说什?”
文安清脆地把笔按进塑料盒里,终于开口:“没,说话。”
这孩子不会直不理人家,把人家赶跑吧。
叶庭简直要被他气疯,感情自己这多天谆谆教诲点用都没有。他狠狠地瞪小孩后脑勺会儿,觉得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走出房间,学着小孩砰声关上门。
完,肯定没戏。
叶庭心略微放下来些。他走到楼东侧,把婴儿区要换洗床单收起来,放到筐里,然后铺上新。他想起那个穿过栏杆向他伸手孩子,默默为文安祈祷阵。
等他回去时,年轻人刚好从房里出来。见到他,年轻人停下脚步,看他会儿,忽然张开双臂,给他个拥抱。
叶庭震惊地忘闪躲。
年轻人拍拍他背,什都没说,随即直起身,朝走廊另边走去。
真是个热情人。
“能让和他们单独待会儿吗?”年轻人问。
护理员犹豫起来,但远方客人没有退让意思,再坚持。护理员最后败下阵来:“好吧。”然后用眼神警告两个小孩,“乖点啊。”
护理员匆匆离去,年轻人走到房间里,四下打量阵,为逼仄空间大吃惊。不过尽管狭小闷热,房间却很干净,显然是天天有人打扫。
“带点小礼物,”年轻人说,“想你可能会喜欢。”
他从背后拿出个彩笔套盒,里面有64种颜色。
小孩就是铁心要留在这里,陪着他起坠落。
叶庭抹把脸,接受这个现实。
给希望然后夺走更让人难受。叶庭消沉几天,看到小孩就叹气。结果当事人反而神色如常,淡定自若,真让人窝火。
然而,几天后,年轻人又来,这次是和那个
叶庭疑惑地走进门,看到文安坐在桌前,小心翼翼地把彩笔抠出来,在纸上试色。
“你们聊什?”叶庭问,“他有说收养事吗?”
文安摇摇头,叶庭疑窦顿生。
他坐到文安旁边:“那聊什?问你在这儿生活?”
文安又摇摇头。
小孩眨巴着眼睛,盯着彩笔看会儿,眼神流露出渴望。叶庭伸出手接过来,转交给小孩,小孩把它抱紧紧。
年轻人露出微笑。
叶庭趁小孩沉迷于彩笔,让自己胳膊获得解脱。“还有活要干,先走,”叶庭说,“他不太爱跟人说话,但听得懂,说慢点就好。”
他走出房门,警惕小孩有没有跟上来——竟然没有。可能是被彩笔收买,小孩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年轻人。
这是个好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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