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都没尝试去得到,怎么能因为害怕就放弃?
她简直要被这些繁杂更迭的想法搞晕了,似乎之前二十多年人生里麻醉屏蔽掉的所有恐惧与情意,都在这会儿涌上心头打架。
宋姣内心的斗争影响到了感官。
直到有脚步走到背后,她才猛地打了个激灵,意识
她舍不得自己在人前立起的赢家形象,总不情愿轻易曝光出去,让朋友知道她其实是个守着宝藏不知道染指的傻瓜。
宋姣头一回憎恶起自己对交际圈中人的苛刻审核标准,还有往日忍耐不住的虚荣炫耀心。
否则她起码就能有更多可选择咨询的对象,又或者少些,bao露真实的纠结。
等到夜深,许今朝问她要不要去休息,宋姣就更惊惶了。
她现在连像往常那样自在盯着Alpha看都做不到,更别提与对方睡一间屋子,她觉得自己大概率会在彷徨纠结中失眠整晚,或者做出些让许今朝吃惊的失控举动。
女郎笑盈盈的脸。
假如这是圈套,她会选择立刻跳进去,落入猎人掌心也无比甘愿:“我会,我当然会。”
这迫不及待的话逗笑了许今朝,她笑道:“哎呀,你这角色也太好上当了,让人家一钓就自己咬钩。”
宋姣被迫脱离出幻想中的场景,没有吧台,没有意乱情迷的傻顾客,没有扮成纯洁白兔的猎手。
她一时慌乱垂下眼睛,当真不敢看许今朝的脸了,双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放,僵硬搭在膝头,像在老师面前不知所措的学生。
可宋姣最后还是一声不吭跟她回房间,坐在梳妆台前虐待自己的头发,侧耳倾听浴室中的水声。
她从没有过这么多的浮想联翩,幻想着一墙之隔外会是怎样的场景。
让人浑身难安的旖旎想像在脑中挥之不去,围绕着蒸腾水雾和属于她喜欢的人胜过雪与花的美丽肌肤。
宋姣一下下梳着长发,紧紧盯住梳妆镜中那个心不在焉的讨厌鬼,内心催促她赶紧下个决断,别让自己受这种甜蜜折磨。
——你要是真不敢,就彻底断了这些想法,继续和她保持友人以上的微妙关系,至少这样能轻松快乐。
迷梦结束,连身边人让她下意识躲藏眼神又被吸引的装束也没能维持多久。
这个晚上宋姣一直心神不宁。
并非那种心脏一直狂跳的明显生理性表现,而是脑海中不断刷新浮动出各种想法,一个推翻另一个,无穷无尽地消耗她心魂。
宋姣很想去问郁兰,问问她花了多长时间才安定下自己的心,让它不再时甜时酸、浮躁紊乱,到底多久出才能脚踏实地得出个具体思路?
可是她又不能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