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的确冻得有些发僵,宋姣对各种不适感的忍耐度很高,但生理性质的不便凭意志力不能够改善。
宋姣其实并没比许今朝早来多久,她几乎前脚刚进酒店大堂,就听见了许今朝的脚步声。
——她熟悉对方走路时落脚的节奏,耳朵灵敏的从杂乱声音中辨别出了它。
宋姣之所以冻透了,是因为在机场不好打车,她在寒风中站了许久,出租车又堵在即将到酒店的路上,
现在想来那本身就是个预兆,指不定宋姣连机票都订好了,就等着飞过来找她汇合呢。
宋姣本以为她会问自己为什么要退学,却不想竟是抱怨这些小事。
她从对方手掌汲取着源源不断的暖意,舍不得松开分毫,维持着现在的姿势,一脸无辜:
“那就不是惊喜了。”
许今朝想到她那声‘Surprise’,又好气又好笑,她说:“没有惊喜,只有惊吓。”
将围巾挂在立架上,又用双手去捂宋姣的耳朵,可太凉了,比方才的脸蛋都凉。
她心疼坏了,宋姣骤然从长南来丰北,就吹到初冬的大雪,遇上丰北气温骤降,也不知有没有冻伤,会不会皴裂。
可许今朝又不忍心谴责什么,只能帮她暖着耳朵。
中央温控开着,屋子里很宜人,但许今朝就是不愿放手,让她快先暖起来。
宋姣手上有了动作,她摘掉手套,抬起双手,冰冷的掌心覆在许今朝手背上。
宋姣怎么会看不出Alpha的口是心非,她分明很快乐,却不肯说实话。
宋姣宽容的选择不戳穿她,反而道歉:“吓到你了,对不起呀。”
听见这样的回答,许今朝所有的脾气都没了,又是开心又是愧悔。
“衣服沉不沉?我给你脱了大衣。”
她这样说,挣开手去脱宋姣的羊毛大衣,两人的双手理所当然分开,宋姣有些小遗憾,也乖乖让许今朝帮自己脱大衣外套。
许今朝注意到她手指都泛着粉,指尖和关节尤其红,这却当然不是发热的状态,而是被冻红了。
Omega真的很容易受凉,许今朝戴着同款的手套,也没冻成这样,反而暖呼呼,宋姣的手心却凉得像冰。
许今朝终于开口:“你应该告诉我你要来,我就可以提前和大堂打招呼,叫工作人员带你上来,而不是在下面傻等。你哪怕到后给我打个电话呢,怎么这么笨啊,都不知道心疼自己……”
从前都是宋姣说她笨,是傻子,现在轮到许今朝有了机会回击,她却一点都不开心,只有满满的埋怨和后悔。
她早该知道的,宋姣怎么可能没来由的问她在哪家酒店住,她是会在意这些细节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