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统残部与夷狄离上郡不远,应当会朝着朔州去,夏侯信兵马已经先行去平乱,魏氏人应当也不远,你驻守此处,还要多加留心。”
梁晏皱眉道:“你这便要回洛阳?”
魏玠点点头,他此番濒死,消息想必也传出去,想必几大世家误以为他身死,已经举兵夺权,朝中党争必不可少,待他们彼此残杀番,也是他该回去时候。
梁晏犹豫片刻,没好气地说道:“鹂娘有孕在身,为你车马劳顿赶到此处,这才歇息没几日,你便又要她赶路,竟也不顾念她身子,还当你有多珍视她,看也不过如此。”
魏玠顿下,想到薛鹂话,几乎能想到她是如何楚楚可怜地欺骗梁晏。只是梁晏素来细心,又对薛鹂旧情难忘,定会命医师给她诊脉……
待魏玠有嫉妒有艳羡,却依旧当他是亲友,在旁人出言诋毁之时为他出头,时常带着好酒好茶去玉衡居寻他。
魏玠坐在檐下替魏恒处理事务,而后应和他几句,三言两语间,也曾替他解决不少麻烦事。
谁料他们二人有朝日会走到今日反目成仇地步,亦或者说,是他独自仇恨魏玠,实则魏玠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他说,将他尸骨送回洛阳,与……阿娘葬在处。”梁晏似是不愿同他多说,才说句便别开脸。
魏玠微微颔首应下后,问道:“平远侯临走前,可有话要交代?”
意识到其中古怪,魏玠脸上有微妙地变化,沉默片刻,才出声问道:“医师可在府中?”
梁晏没有理会他,出声唤来家仆后,刻薄道:“命人去寻医师,送到薛娘子房中,嘱咐医师查仔细,以免魏郎君当谋害他夫人。”
魏玠面色虽凝重,仍是对他行礼,道谢过后便急急离去,步子再不见来时沉稳从容。
梁晏还有话未问完,见他
梁晏眼神霎时间变得可怕起来,恶狠狠瞪他眼,咬牙切齿道:“没有。”
于是魏玠不再多说,轻描淡写地将此事揭过去。梁晏见他如此冷淡,连声父亲不曾说出口,再想到平远侯咽气前还念着他凄惨模样,顿觉魏玠性情凉薄,又讥讽道:“他为你以身涉险换回解药,自己却落个重伤不治下场,如今看来果然是自作多情。”
魏玠并没有反驳他话,只是淡淡地扫他眼,说道:“你若愿意,魏氏家主位置还是你。”
梁晏立刻冷笑起来。“你不要东西,便当稀罕不成?”
魏玠不愿与他纠缠,平远侯身死确是他意料之外,只是事已如此,为不可逆转之事费心劳神最是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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