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晏以为自己听错,僵直身躯动不动,魏玠名字如同记惊雷打在他身上,将他理智击个粉碎。比起赵郢难以置信,梁晏要更为错愕。好会他才皱眉道:“兰璋?其间是否有什误会……当真是他?可他……”
对上薛鹂坚定双泪眼,梁晏再说不出否定话,他神情忽地无措起来,紧接着是愤怒悲痛,到最后又归于无措。
薛鹂不会借清白诋毁魏玠,只是……偏偏是魏玠,为何会是魏玠?
梁晏听到魏玠名字,几乎是两眼发昏,脑子里仿佛有根绷弦断,正在发出细微翁鸣。
他与魏玠相识多年,他是世人争相效仿佳公子,是连先帝都称赞奇才,他嫉妒魏玠,却也艳羡魏玠,因此薛鹂失去踪迹,他寻所有人,唯独没有想过会与魏玠有关。
由心虚。
她以为自己会如同面对赵郢时那般坦荡,却不想到底是有所不同,正因为在乎梁晏,她才更觉得难以启齿。
然而总要说出口,她避不开。
薛鹂缓缓推开梁晏,语气平静,眼中却有几分忐忑。“你不问为何消失,这些时日身在何处……做什吗?”
她临走前给魏蕴与阿娘都写信,但她知道有魏玠在,这些信多半是传不到她们手里。无论对谁,她都不屑于遮掩自己受过屈辱,她要让人看到魏玠是何等卑鄙下作,而她只是个可怜无辜弱女子。
愤怒与失望淹没梁晏,而更令他无法接受,是夹杂在怒火中丝卑劣。
魏玠当真爱惨薛鹂,为她不惜自毁名声,所谓君子端方都在此刻化为泡影,他不过是个强夺人|妻无耻小人。魏玠在他面前合该抬不起头来,他怎敢再高傲,又怎敢被称为天下士人之楷模。
即便这念头只有瞬,却也立刻让梁晏感到羞愧,此事于薛鹂而言必定极为痛苦,
然而面对梁晏,她什都不想说,她希望自己在梁晏心中是无暇美玉。
梁晏沉默片刻,才缓缓问道:“鹂娘心中可还有?”
薛鹂毫不迟疑道:“心中从来只有你人。”
“那便不问,倘若你不想说,也无须知晓。能与你再见于而言已经是天大幸事,旁都不必计较,你也莫要放在心上。”梁晏确有许多话想问,可那些事倘若会刺伤鹂娘,反让他们来之不易重逢之喜被毁去,那还不如不去问。
薛鹂愣下,眼眶也跟着发酸,不知不觉眼眸片湿润,她闷声道:“是魏玠,他对你事怀恨在心,将囚在玉衡居,假意逢迎寻到机会逃出来,求赵郢带来上郡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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