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戾凑近看看,水不深,若是下水,大概也只到小腿腰。河里确实有鱼,但也不多,时不时才有两条游过,鱼个头算不上大,速度又快,且不多做停留。瞧这模样,根本不是温休能刺到。
不过温休明显不在意,甚至还有些兴致勃勃。他看游戾来,就站起来,颇为熟练地挽起袖管和裤腿,在包袱里拉出前些日子张申明带给他刺鱼工具,副雄赳赳气昂昂就要下水模样。
他在岸上复习下之前张申明教他动作,确认自己烂熟于心,才缓缓下水。
温休很白,露出来手臂和小腿在阳光下河流中更是白得几近发亮。他戴着顶黑纱斗笠,还是穿着与往常无甚差异白衣,紧抿着嘴唇,漂亮眼死死地盯着清浅河水,耐心地等待着鱼经过。
温休下水,游戾便蹲在岸边看着他。
信不过,还是信不过游侍卫?且若是真遇上些什事情,多带些人反而碍手碍脚。”
同福知说他不过,又见他心意已决,只得妥协:“那,那您早些回来。”
“知道。”温休转过头,对自己前面游戾道,“走吧,游侍卫。”
温休还是不太熟悉如何骑马,所以游戾也不敢走太快,索性便陪着温休慢慢悠悠地走。温休也不在意,他不赶时间,便边走边看京都繁华集市。
等两人骑着马出城,个时辰都快过去。平泉河确实不远,出城哪怕是温休这种驾马速度,不出半个时辰也就到。
实话实说,此刻温休看着是有些违和。
分明是张读书文人脸,严肃且还带着些微冷意,可看着他装扮,知晓他当下所做事,那些严肃和冷清,似乎都成山楂上红色糖浆。
酸涩果实卷巴卷巴便成糖葫芦,只余下纯粹香甜和可人。
游戾总觉得自己触不到真实温休。
单看他,你会觉得他是冷,只可远观,不宜亵玩;可看他身边人与他
“游侍卫。”温休道,“们就在这里停吧。”说完也不等游戾回答,自顾自地拉拉缰绳,然后没什气势地“吁”声。好在马儿乖巧,温休拉缰绳,它就停下步伐。
游戾牵过温休马,将两人马带到水草丰美地方分别绑好,才带着渔具和温休收拾大包小包去找温休。
温休不知何时又戴上之前同福给他准备黑纱斗笠,他缩成小小个,乖乖地蹲在河边,正垂着头,不知看着什。
游戾放好东西,朝他走过去。
温休看会儿,感觉到有人靠近,才回过头,满脸惊喜地对游戾惊叹:“真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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