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子恒师父都最怕两件事,第件事是:杞子师父真生气;第二件事是:杞子师父撒娇。
老大夫还在低声说话:“……疼老头昨天晚上都没睡好觉……”
楚问荆睁开眼睛,抬起脑袋,还是摇摇头,他比划到:他会疼。
好在老大夫也不是特别过分,特别无理取闹人。他看向花盆里蘑菇,转头又想起元宵节转灯时候和徒弟说说笑笑
楚问荆就是这个时候从几步远又好像是从恒山另头那远地方跋涉回来,总之,在萧天云眼里,楚问荆就像是风尘仆仆,踏水过山只为赶过来救他人,他决定此后,楚问荆就不是他朋友,以后……以后就是他好兄弟,当然“灵芝”是始终排在第位,不过今天起,楚问荆就可以排在第三位,至于第二位,当然是自己……
楚问荆从医馆后门出来,就感觉到不对,原本垂在花盆外面人参叶子不见,花盆里叶子也只堪堪露出个尖来,再看他师父,手已经伸到花盆边沿,看见他,硬生生转个方向拿起没有滴水小/嘴壶,假装在给花盆里两颗浇水,结果倒半天,滴水都没浇进去,又颇为尴尬放下。
楚问荆也不生气吼叫,他只是以正常速度,从医馆后门处走到石桌前,在个已经烤热乎乎石凳上坐下,然后从怀里拿出张放些时候纸张,慢慢打开、摊平、转个方向,然后往前推——
老大夫知道那是什,至从写完那个,他已经被徒弟拿出来逼/迫着饱含深情朗诵过两遍,他点都不想看见那张纸,他很怀疑自己是被徒弟威逼利诱才不甘不愿写下那张保证书。
楚问荆也不比划,把老大夫早早写过保证书往桌子上摊,然后两条手臂交叉,头往小臂上放,然后闭上眼睛,伸出手指比划个“三”。
老大夫实在不想念,而且他还看见医馆后门开个脑袋大缝儿,然后从里面冒出两颗脑袋来,都是脸笑眯眯看着他,他就更不想念。
他狠狠瞪后门处那两颗脑袋眼,然后从躺椅上下来,坐在石凳上,压下上半身,同时捂着腮帮子压低声音,求饶:“问荆啊,杞子师父牙疼厉害,就不念吧。”
竖起来三根手指摇摇,不同意。
老大夫有些不舍看花盆眼,耐着性子给徒弟解释:“这人参叶子能治牙疼,师父疼都睡不好觉,梦不见你子恒师父……”
杞子师父带孩子就像带着个玩具,楚问荆从小可以说是子恒师父照顾更多些,所以性子也最像他子恒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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