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死,若怕死,他就不会从军,更不会当将军了。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给家人留封信,也算是留个念想啊。
没有人是无所不能的,没有人能控制一切,没有人能保证什么,他只能竭尽全力的去拼命,拼命护住现有的东西。
他是将军,身上背负着整个南陵百姓的安危,他是儿子,身上背负着爹娘的期望,他是将领,身上背负着属下的信任。
他身上背负着沉重的枷锁,累的喘不
邵渝将怀中的酥油纸包拿了出来,慢慢展开,露出了许多精致小巧,淡香怡人的点心来。
外面的船夫摇起了船撸,伴着“咯吱咯吱”的声音,船舫晃晃悠悠的动了起来。
聂武城打开了两边的木窗,阳光明媚,透进了船内,湖面上波光潋滟,泛着金色的碎浪。
天气不冷不热,温暖舒适,微风阵阵,吹动着布帘。外面是清脆悦耳的鸟鸣,还有船撸过水的声音,船内十分干净,点着淡香熏炉,散着香气。
聂武城捻起一块点心吃下,甜而不腻,不留渣滓,很是可口,再呷口茶水。
聂武城可不想和那宿卿俪搭上什么关系,那宿卿俪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一不小心,就会惹来麻烦。烦的要命。
两人来到柳岸湖边,这是京城中最大的湖,湖水干净碧绿,湖中间是一处供人落脚的小巧楼阁,水里有着许多游鱼虾蟹,每天总有许多人在此游玩。
柳岸湖边还有着专门租船舫的商贩。
聂武城上前和商贩谈了一番,然后租了一只船舫。
“上去吧。”聂武城对邵渝道。
聂武城只觉得身心放松,筋骨都酥软下来,懒懒的靠着。
多年的征战沙场,浴血奋战,他无时无刻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毫无松懈,不敢怠慢。
这种悠闲淡然的时光,他都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有过。
所有人都在羡慕着聂武城的地位与光彩,却不知这背后无尽的心酸与苦楚。
曾经打仗最悬,最惨的时候,聂武城的枕头下都早已放着一封写好的遗信。
邵渝一步跨了上去,这船舫还挺大,里面有张长长的固定在此的实木矮桌,桌上点着淡熏香炉,两边是桦木座。舫内十分的精致。
两处出口处挂着素色布帘,即不会憋闷不透光,旁的人也看不见船舫内的状况。
船身还开了两处可推拉的小木窗。
聂武城手持一把茶壶,掀帘进来,将茶壶放在矮桌上,“点心干口,我和船家讨了壶茶水来,他们说杯子在抽屉里面,我还找了个船夫来划船,在外面。”
坐在了桦木座上,聂武城打开了实木矮桌里的一个小抽屉,拿出两个白瓷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