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
个伤员擦洗身体不是件容易
事，饶是季明哲以前伺候过喝醉酒邱野很多次，但等弄完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以后事
。
“穿上衣服出去，这里
收拾。”季明哲丢下毛巾说道。
他想去给邱野找套新病号服，但后者动作却让他停下脚步。
“放手，
邱野赤条条地站在原地笑笑，“想洗个澡，躺几天，身上都有味儿，实在受不。”
说着他动动受伤肩膀，“可惜没办法只手拧毛巾，所以……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听到邱野请求后，季明哲好会儿都没说话，依然跟之前样，用种心思难辨目光盯着他。
“你可以找护工。”半晌后季明哲说道。
“护工阿姨年纪虽大但也是女，”邱野本正经地解释，“这
个血气方刚成年男人跟人家同处室，总归不太好。”
邱野伤最重地方是腹部，童飞那刀差点要他命。
但身上其他地方伤也不少，被季明哲拧过胳膊时候，打钢针锁骨处传来钻心疼痛。
邱野脸色白，要是平日在别人面前他就忍下，但面对身后气势冷冽季明哲他非常真心实意闷哼声，然后倒抽着凉气道，“疼。”
季明哲知道这人条命捡回来不容易，刚刚纵然发难其实也留手，没让盥洗台边缘撞到邱野肚腹，结果他忘记这人肩膀上还有伤。
就这来往功夫，邱野锁骨处皮肤已经肉眼可见肿起来。
季明哲不知道是不是被邱野理由所说服，五分钟后，邱野坐在马桶盖上，而季明哲站在洗手台前，挽着袖子接半盆温水，放在他脚边。
当温热毛巾碰上脖颈时候，邱野眼睫颤颤，仰头看向正俯身替他擦洗身体季明哲。
这会儿他反而成个不会说话哑巴木偶，由着季明哲随意摆弄，而他自己十分没出息眼眶发热，又掉眼泪。
季明哲手顿顿，垂眼看着他，邱野此刻却没装可怜心情，真正难过时，他反而有些难堪背过脸去。
见他躲开视线，季明哲便也未发语地收回目光，继续手上动作。
季明哲冷着脸放开他手腕。
“唔……”邱野站起身，他像是疼狠，白着脸同时嘴唇都有些发抖，冷汗也从鬓角流下来。
看他这样，季明哲不想再强制性问些什，他转身想出去找医生，结果邱野却抓住他手。
“没想怎样，”季明哲听到对方说，“就是想请你帮个忙。”
季明哲回过头去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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