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观台上坐都是达官显贵,各个席位间有竹帘遮挡,视野好又不至于沾染马球场上尘土。那些高声欢呼都是从下面靠近马场站立观台上发出,那边观众显然身份不至于段家这样显贵,故而怎尽兴怎呼喊。坐在这华丽观台上贵人们显然就体面得多,叫好也叫得优雅妥帖。
段静元委屈地说道:“嫂嫂,忍不住嘛。”
“这次来前你保证过,在席位上不会大声喊叫。”
“……要不还跟往年样,到下面去看,三哥肯定是要打中头筹,三哥打中头筹再上来。”
吴婉清无奈地摇摇头,叹息道:“你啊,年年都穿这漂亮衣服,每次都说不下去。最后还是下去惹身灰。你想去就去罢。”
纵马向场中奔去,试图抢占先机击打第杆。真正纵马驰骋时候其他人和段胥之间差距就显现出来,公子们都是从小练习骑术,姿态优美风度翩翩,马也是风驰电掣良驹,但是以飞般速度交会时多少害怕相撞摩擦,下意识就会放慢速度或避让。
但段胥不会。
他从最开始纵马速度就是最快,疾风般冲向场中,便是要与其他人撞上也丝毫不避,蹬马镫便侧身让过而来人,同时挥手击,尘土飞扬间彩球便被他击中高高地扬起,瞬息之间他又旋身稳稳地踩回马镫上,这是何等精妙控制和自信。
“好!”
“段将军!”
段静元便喜笑颜开地站起来,拉着贺思慕往沿着台阶往下面走,边走边说:“快快快,们去下面,下面想怎喊就怎喊,包管你尽兴!”
“也没想喊。”贺思慕说道。
她堂堂四百多岁鬼王,也不是没看过打马球,早过会尖叫欢呼岁数。
“你怎会不想喊呢?过会儿你定会想喊!”
段静元兴致勃勃地说着,几乎是路小跑地带着她来到下面观台上,混入人群之中,刚刚站定时便看见段胥又击中杆,将球从自
靠近马球场站立观台上人们爆发出阵阵叫好声。
“你看你看!三哥打头杆!”段静元拉着贺思慕手摇晃,兴奋得不行。
段胥与马仿佛浑然体,稍微动作马便配合着他行动动作,和他样灵活而从不避让。他平日里便像是在剑鞘里剑,嬉笑无害不喜争执,但上马球场那剑便离鞘而出,两面开刃,锐不可当。
毕竟公子们学骑术是为修身养性,为炫耀出风头,段胥学骑术是为生存和杀人,哪怕后退步他也活不到现在。
“莫要在这里喊叫,有失体统。”吴婉清教育段静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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