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拙于捕捉暗流涌动段静元,或许是整个段府里最专注于段胥婚礼人。
她本以为她哥哥与她爹还要再斟酌段时间,却不成想如此迅速地确定
她从他手上接过那黑色描银发带,笑道:“段小将军,恭喜啊。”
这是件好事,红尘里自有五颜六色,何必为鬼拘泥于黑白。
待贺思慕消失在阵青烟中时,方先野反应好会儿才揉着眉心,转向段胥方向质问道:“她是谁?”
段胥似乎不太舍得移开目光,只是看着那个姑娘消失方向,轻轻笑:“心上人。”
“心上人?她分明不是人,她是鬼罢?你说她是鬼王,她……”
贺思慕似乎怔怔,她微微眯起眼睛,说道:“你是当真不准备把这交易用在有价值地方?”
“价值?”
夏日清晨草地里,已经变得燥热风卷起尘土和血气味,将她长发和衣袖吹向段胥,只要他伸手就能碰到。
段胥低眸,然后抬起眼睛看向贺思慕,他刚刚杀过许多人,还处于兴奋状态中,眼睛亮得发烫。
“想让你看到穿婚服样子,辈子只有次,不觉得很有价值吗?”
“方汲啊……”段胥突然拉长声音,他转过头来,笑意盈盈地慵懒道:“你将来生个孩子,让他来认做干爹怎样?或者你要是不心疼话,过继给呗。”
这个问题看似无关但是含义不言而喻——段胥是认真,八匹马也拉不回来认真。
方先野怔怔,他目光沉下来,转过头去走向他轿子,边走边怒道:“你这疯子,就只合孤老!”
段胥在他身后哈哈大笑起来。
方先野遇刺事情并没有声张出去,段胥后面几天看着段成章郁郁寡欢脸色,便大概确认他爹暂时不会再动什歪心思。
他解下他头上黑色描银发带,伸手递给她,笑眼如新月:“聊以此为帖,拜请殿下。六月十八吉时佳期,设宴于府,望君拨冗光临,添新禧之瑞气,增美姻之佳音,万望勿辞。”
贺思慕低头看着他白皙手指间,黑色发带上描绘着银色松柏。她不确定那是否是黑色和银色,不过从前她从孟晚那里听说,段胥最喜欢黑色和银色搭配。
她带段胥行走鬼界时,他也直是黑衣银饰搭配,便如乌木镶银破妄剑般。她问他为何这样打扮,他便笑着说想让你眼里看见,就是本来样子。
他很擅长做些让人难以理解却印象深刻事情,譬如在她身边穿黑白,譬如邀请她参加他婚宴。
贺思慕看向段胥眼睛,沉默片刻说道:“好,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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