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慕有些诧异地看向段胥,她说道:“他们也知道打幽州艰险,多半是冲着逼丹支和谈去,旦签订和谈盟约便没理由再大战。你这收复十七州愿望,大概这辈子是没机会实现。”
段胥似笑非笑,淡淡地点点头示意他知道,然后轻声说——多说无益。
“见各位将军似乎对身上这身铠甲很感兴趣。”
——这是对铠甲感兴趣?这是对他怪异举止感兴趣。
段胥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这身铠甲便是义弟这样八岁孩子也能捧得动,却坚韧无比刀枪不入,是用‘天洛’这种矿物打造。这种矿物轻而坚韧,经过提炼锻造后便可做铠甲,相比于几十斤重甲来说效果点儿也不差。但是这种铠甲在大梁少之又少,件需要百金以上,秦帅应该也知道为何。大梁不产这种矿物,而盛产天洛,便是它以此为名洛州。因为当年丹支攻陷洛州时无知屠城,如今他们对提炼天洛方法无所知,这些年明偷暗枪想从大梁得到提炼之法,却屡屡失败。”
此时站在段胥身后沉英心里想起段胥教他下半段话——也不能总是故弄玄虚,最好这些玄虚里还是有点实在东西,能让人咂出味儿来。
“不止如此。云州有草场可养马,大梁境内并无好草场,因此战马稀缺,骑兵力量薄弱。若能占据云州作为战马驯养地,大梁骑兵战力便能得到大大提升,们和丹支大军之间差距便能缩再缩。更何况丹支有北方广大草原,对于云洛两州并不在意,们占据这两州要容易得多,且不会触动丹支神经。”
段胥以他对丹支解把利弊件件陈明,营内安静会儿,秦帅便悠悠发话:“段将军说话不无道理,云州草原和洛州矿脉确实是重要物资,但是——”
贺思慕几乎是同时和秦帅说出“但是”两个字,她知道前面都是敷衍,后面必然有但是。
“但是战场时机瞬息万变,需要有所取舍,切不可贪小利而失大义。幽州是心脏腹地,战或赢得多年和平。各位将军都认为幽州、应州才是上选,段将军……”
秦帅后面话就没有说下去,显然他们把段胥排除在外做这个决定,也不会因为段胥反对而改变。
段胥目光从营中众人脸上掠过,就在贺思慕以为他又会说出什来辩解时候,段胥却突然明朗地笑起来,说道:“是段胥见识浅薄,既然各位前辈已选定方向,那晚辈自当全力配合,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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