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令秋那时候沉默寡言,其实
他原本对于往事并不执着,是段胥出现让他开始心生好奇,那好奇与其说是对于他自己过往,不如说是对于段胥这个人。
但大年初那天,城墙之下韩令秋仰头看着浑身是伤,摇摇欲坠却还笑得开心段胥,突然觉得段胥是谁似乎也没有这重要。
段胥身上固然有种种疑团,但能够确认是,他是大梁好将领,或许这便已足够。
而他韩令秋是大梁踏白军校尉,他能明确这点,便也足够。
看着韩令秋走出门外还贴心地把门关好,贺思慕轻轻笑起来,她目光悠然转向段胥。
摸着他脸贺小小,时间忘记自己接下来要说什,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当做什都没有看到样,掉头就走再把门关上。
他还没有付诸实现,便见段胥双眼发亮如获大赦,从床上起身道:“韩校尉快讲。”
贺小小从容地从段胥身上让开,翘着腿坐在床头,拿起边茶喝起来。
韩令秋于是硬着头皮说下去:“将军,刚来消息,秦帅两日后便会到府城。”
段胥轻轻笑,悠然道:“秦帅亲临……看来个朔州是不够,这仗还有打。身体抱恙,你让吴郎将好生招待秦帅——礼数这边还是问问孟晚。”
还不等她发问,段胥便心神领会地回答道:“韩令秋,他曾经是同期。”
他这满身伤哪里都不能靠,只能用手撑着床面,微微后仰做出个舒服讲述姿势。
“天知晓弟子每期百人,考核便是厮杀,七年死九九而剩人,便赐编号出师。”
——他让从七岁就开始杀人,十四岁时杀光自己同期。
贺思慕想起段胥在丹支大营乱杀时跟她说过话,那时他眼中燃着兴奋又痛苦火焰,带着点疯狂劲头。而此刻段胥眼里疯狂纷纷落幕,冷静得仿佛在讨论段平常回忆,他沉默会儿便笑起来。
韩令秋应下便要走,却被段胥叫住,段胥因为受伤失血而面色苍白,眼神却很专注:“韩校尉,就再没什想问吗?”
韩令秋沉默会儿,抱拳行礼道:“现在没有。”
在段胥交待他除夕比武之事那个夜晚,段胥说知道他对他有诸多疑问,待朔州解围便会给他个提问机会。
他承诺对于韩令秋提出问题,他必定知无不言。
韩令秋早就准备好这个问题,可那日在比武台上,假林钧抛出那句“你是十七师弟”,让韩令秋隐约摸到往事轮廓,他突然感觉到畏惧,那些往事很可能颠覆他现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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