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年轻
鬼王总是喜怒无常，说翻脸就翻脸，二十四鬼臣在她面前无
不战战兢兢，便是晏柯和姜艾也十分谨慎。
但通常情况下，贺思慕若唤他晏柯，他们之间就是君臣。贺思慕若唤他阿晏，他们之间便是朋友。
晏柯稍稍放松，紧抿唇柔和
点，走到贺思慕旁边椅子上坐下。
“阿晏最近很忙罢？姜艾贯不爱管事，鬼域大事小情怕是全要你处理，辛苦。”
始作俑者贺思慕嘴上这
说着，笑容却轻松，显然对此毫无负罪感。
方昌行礼，起身离去。
贺思慕从怀里拿出那颗明珠，看好会儿，仿佛想从这颗明珠里看到什答案似，她突然笑起来道：“管他呢，这是千载难逢机会啊。”
顿顿，她简短地唤道：“晏柯。”
她右侧阵青烟飘过，便有个黑衣男子出现在烟雾中。那男子二十七八模样，身材高大，脸色同方昌般苍白。他剑眉星目，五官坚毅如刀刻，紧紧抿着唇，看起来不好相处样子。
鬿鬼殿主，鬼界右丞，晏柯。
真假，不过她贯也不是个以德服人君主。
贺思慕摩挲茶杯会儿，突然问道：“方昌，你死多久？”
方昌愣愣，答道：“启禀王上，五百多年。”
“还记得活着是什感觉？比做鬼如何？”
“活着感觉……记不太清。”方昌苦笑会儿，道：“对死感觉倒是深刻。”
晏柯皱着眉望向她，道：“你这次又要休息多久？”
“半年吧。”
“半年？鬼域是什样地方，王上再这般懒散，怕是要压不住那些蠢蠢欲动心！”
贺思慕目光灼灼地望着晏柯，她眼中含着些复杂情绪，似笑非
“王上。”晏柯微微俯身，行礼道。
贺思慕皱眉斜他眼，晏柯便直起身体，改口道：“思慕。”
三百多年前鬼王身死，主少国疑叛乱四起，姜艾和晏柯两位殿主助贺思慕平叛。如今四海升平，这两位已经是鬼域左右相。
这是鬼界仅有两个，可以唤贺思慕本名恶鬼。
贺思慕指着旁边椅子，巧笑倩兮：“阿晏，坐啊。”
“死亡不就是瞬间事情？”
“不是，王上。臣看来死亡十分漫长。从臣初次应试不第开始，臣就开始缓慢地死去，死去速度依次而倍增。
最后死在赶考路上时，那并非死亡开端，而是死亡结束。”
贺思慕沉默着，风从窗户间隙吹进来，吹得灯火摇曳，屋内光线明明暗暗。
有道是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她开口说道：“你走吧，最近别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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