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让吴盛六在小自己近十岁段胥面前低头,还是太为难他。
“你有把握能赢?”
这可是二十万兵力对三万极端悬殊。
“若有十成把握能赢,那就不是好赌徒。”
段胥眨眨眼睛,他把贺思慕送上马车。待马车开动时
段胥却浑然不觉,只是回过身对营帐里诸位行礼。
“朔州府城,就拜托各位。”
营帐里校尉们纷纷行礼,这些人大多比段胥年长,却也被段胥和吴盛六刚刚那番对话所震动,面有悲壮之色。
离开营帐时,贺思慕走在段胥身边,她望着前方吴盛六背影,半开玩笑道:“依看,吴盛六这讨厌你,多半还是因为你长得太好看。”
军中之人大都不喜欢干净英俊男子,总是以粗犷凶悍为荣,更何况是段胥这般出挑英俊。
满场寂静,吴盛六抬头看着段胥,拳头捏得咯咯响。
他想起来凉州城街头巷尾尸体,身鲜血就热起来。段胥说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可他们这渺小兵力在丹支大军面前,就像个车轮前小蚂蚁般,他还有统领军宏愿,难道便葬身于此吗?
段胥又笑起来。他微微抬起下巴,眉眼弯弯。
“吴郎将也不必如此,们会赢。”
吴盛六似有动摇,却仍然不甘。
段胥挑挑眉毛,他们走出营帐外,阳光甚好风力强劲。他发带飞舞,束发银簪在阳光下闪烁,如同他弯起来眼睛。
“承蒙夸奖,不胜荣幸。”他微笑道,似乎很是开心。
“其实吴郎将是信任你。”贺思慕道。
从凉州到朔州,哪场仗都不好打。段胥每场仗都把吴盛六放在身边,场场赢下来吴盛六心底里是服气。不然也不会不明就里时,还是听从段胥命令攻打朔州府。
这营里校尉们,乃至于踏白士兵,大约也是场场仗打出对段胥认可。
“你说能赢就能赢?”
“吴郎将,虽然是独断些,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输过,不是?”
吴盛六盯着段胥半晌,拍桌子站起来,生生把桌子拍出道裂痕。他指着段胥道:“老子他娘就再信你回,谁他娘怕死,就怕白死,老子可是要当将军人!丹支人要是不能滚回老家,他娘做鬼也不放过你们段家!”
段胥目光灼灼,他将吴盛六手推回去,道:“放心罢,郎将,要是做鬼也少不。”
看着彬彬有礼段胥,吴盛六突然想起来,他好像听说这贵族少爷本来是要被培养成宰执,宰执官可比将军大上许多。想到这层,他便有点心生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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