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江纵从兜里掏出包烟,个眼熟包装,天空蓝上有条漂亮鹤顶红金鱼:“川贝枇杷味,”他拨两下烟盒盖,意兴淡淡,“也还行。”
是那晚他掉在江纵家里忘记带走烟。齐向然扫眼那烟盒,和拿烟盒那只手青筋,语气很微妙:“你抽?”
“嗯。”江纵垂眸看那包烟,评价,“之前那个好点。”他从里头抽支,烟盒扔还给齐向然。
齐向然看着没剩几支烟烟盒,半晌,没好气地笑声:“都给抽差不多才还?”
江纵点上烟,睨他眼神带点淡淡玩味,似乎早料到齐向然会这说,又扔给他包
齐向然还想要再说什,因为这话生生怔住,不知道该怎反应似张张嘴。
“吸气——”江纵食指往上抬,示意他照做,“慢点。”
齐向然牢牢盯住江纵动作,竟然真鬼使神差跟着照做,缓缓个吸气,胸腔被浑浊空气充盈。
“呼气。”
他见到江纵手指往回收,回到原来位置,身体本能像也是那根手指虔诚追随者,像迫不及待朝拜。
下秒放开手,转身阔步往点歌台关音乐,世界顿时安静下来。
他背抵上桌子,抱臂环视每个人,开口:“都出去。”
声音不大,但沉。人们面面相觑半天,又吱吱咕咕半天,还是拿东西走人,路过半身赤裸齐向然和遍地钞票,都留下个意味不明眼神。
“挺有威慑力啊。”齐向然轻蔑地笑,轻蔑对所有人,也对自己,“个个都这听你话。”
他往前走两步,仰着下巴,他不想输:“为什让他们出去?”他脚后跟和地面挫挫,“看着没,都是给跳舞钱。”
他不得不又呼气,被迫完成场匪夷所思深呼吸。
“好。”江纵仍然是那个随意站姿,他问,“舒服点吗。”
有很长时间沉默。
齐向然望着江纵,被毒麻痹感觉从脚跟迅速升起,路劫掠到头皮。他不知道该怎回答江纵,就用沉默好。
沉默有时候是超于语言语言。
江纵垂眼皮动作很冷淡,往地上看那眼很容易让人忽略,像那些东西不配入他视线。
“凭什啊?凭什你让走他们就走?凭什都这听你话?你以为你是谁?能不能别来捣乱啊!”齐向然语气越来越重,手摊开,烦躁地拧着眉毛,“老子他妈还没跳够呢!”
“齐向然。”
江纵忽然开口,背抵着桌子,是个轻松架势,眉眼间可能有点无奈,要很用力才能看出来。
他说:“做个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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