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棠握着手机,也看向他。他们缓步向前,只有呼吸声在轻轻交换。
江帆在强烈日光下凝眸,似乎要将这幕狠狠刻进脑袋里。
脚下步子越来越急,他快步行走着,破开拥而上热浪。
夏日里正午是寂静。
阵划破风刺耳响声,“轰”声巨响,尘土飞扬,带起呛人味道,寂静被行人慌乱尖叫声和怒骂声打破。
周遭又陷入沉默。
“手放上来。”
杜君棠压低声音,江帆循着那敲击声,约莫找到隔板上被敲得微微震动那处,指腹触上去。
似乎是感觉到。
隔着冰凉坚硬隔板,指腹和指腹无声地碰在处,连通血液,连通砰砰直跳心脏。
电话铃响。
接通后,谁也没说话。
似乎是走圈又回到起点,似乎什都没变,又什都变。
江帆忍耐着,忍耐着;他最讨厌忍耐。
直到隔板处传来阵无规律敲击声,江帆脑袋里那根紧绷弦“嗡”声就断。
。
可他又太清楚江帆迟钝,狡猾词于那人点不相称。而江帆又确乎有那样本事,叫人无论如何都没法轻易忘他。
目光擦过棒球帽帽檐,落到江帆身上。那人蹲下`身挑果冻,稍转头就能将他装进眼里。
可他没有,他头更低几分,快速取货物,又站起来。
从以前到现在,江帆永远都那乖。他野得恨不得于广阔四野间疾驰,却能因为杜君棠声口哨停下脚步。
高处掉落广告牌正落到杜君棠身前不足米地方。
没有砸伤任何人。
“让看看你,好不好?”
江帆颤抖尾音再也藏不住任何心事;而杜君棠再也说不出任何拒绝他话。
江帆从寄存柜取出购物袋朝正门走,杜君棠自小路绕上主道。
绕着超市,南北,等着遇上时候。
接通电话里没人说话。被正午烈日炙烤着,江帆在稀稀拉拉人群里眼认出头戴棒球帽杜君棠。
仿佛存在着某种仪式感,而江帆分外痛恨,且急于摆脱。
他用吞咽唾沫动作压住哽咽,试探着叫声:“八六。”
“嗯。”那边很轻很轻地应道。
他又叫:“八六。”
那边耐心地继续回他:“嗯。”
自由,忠诚,烈火燎原般动人。
两个心照不宣人,在超市里几乎绕中午。
结账时,又条短信发来:“老样子。”
江帆把买好东西放到寄存柜里,转身朝超市旁卫生间走去。
照旧,他先进去,片刻后,隔壁也有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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