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禹哲看出他眼底疑问,嘴角勾起抹极淡笑容:
“呵,兽医也算医生?”顾禹哲职业歧视呼之欲出。
姜乐忱丝毫不受打击,昂起头说:“这世道,爱豆都能算演员,凭什兽医不能算医生啊?”
顾禹哲:“……”
论嘴皮子,就没人能比得上小姜同学。他可是他们农大动医院辩论队主力成员,连续拿三届校内最佳辩手,照片直挂在教务处光荣榜上。直到他升上大五以后,他想着要多多给年轻人留机会,才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这世上也就姜乐忱个小爱豆胆子这大,敢直接顶撞老板,真是点面子也不留。
地看着合同条款,在他手边,刚摘下保暖三件套随意堆在那里,帽子上小熊猫耳朵支棱着,乖巧又活泼。
他长得很好看,是那种没有侵略性、会让所有人放下戒心好看。他脸型圆幼,棕黑色瞳仁圆溜溜,总是机灵地左右乱转,使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再小些。头染成暖橙色短发柔顺地垂落下来,在头顶有个可爱璇儿。
“姜乐忱,你还要看多久?”桌子这边,顾禹哲手指轻轻敲打桌子,不耐烦地催促,“合同让法务过很多遍,你就这不信任?”
名叫姜乐忱男孩抬起头来,脸认真地说:“在旧社会,很多地主都会哄骗没文化长工,让他们稀里糊涂签下卖身契!才没那傻呢。”
顾禹哲气笑,“行,你继续看。你好好看清楚是怎把你论斤卖掉。”
小姜同学又问:“对,要演这个戏,头发肯定不能是橙色吧?那在月底入组前,把头发染回去?”
“这周就染。”顾禹哲替他做决定。
“啊?这着急啊……”姜乐忱还有点舍不得呢,他现在已经看习惯自己暖橙色头发,又显白又时髦,元气十足,和舍友出门逛街都不怕走丢。他还想多留阵子呢,没想到这快就要染回去。
顾禹哲:“橙色头发穿西装不好看。”
姜乐忱头问号,心想他又不打辩论,为什要穿西装啊?
站在顾禹哲身后冯助理不着痕迹地看眼腕间表,心想:看来今晚顾总原定晚餐会议,要推迟。
又过许久,姜乐忱终于看完合同每个条款,确认无误,提笔在合同最后签上自己名字、又按指纹手印。
他字迹龙飞凤舞,若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姜乐忱三个字。
顾禹哲瞥眼:“大学生,你字怎潦草?”
“开处方时候开习惯。”姜乐忱怪不好意思,“们医生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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