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拎着饭盒,推门看见秦濯瞬登时双眼冒火:“你他妈还有脸来!”
饭盒往桌上丢,陆然二话不说就砸上拳。
他也知道这是医院,不能闹出太大动静,所以他再急也没指望真和秦濯大战八百回合,他打是他态度,秦濯躲滚这事就改日再说。
这拳陆然用十成十力,只是他没想到,秦濯根本没闪。
之前和他打到双眼通红人,这会儿竟然动不动当靶子。
知道阮乔失明那刻,秦濯心跳都停。
世界上最残忍事就是把最美好存在摔碎。
他想用切去偿还,但阮乔缓缓摇下头。
爸爸那件事已经教会他不要怨天尤人,阮乔垂着眼睛说:“和你无关,本来就要走那条路,杨杰也是踩好点才会过来,你出不出现,结果都是样。”
怎会样,阮乔在距离他那近地方出事,他却什都做不。
是秦濯。
阮乔手指僵在墙上划出道,他下意识缩进被子埋住半张脸,睫毛微微发着抖。
“你别怕,不会带你走,”秦濯连忙出声保证,“就是来……看看你。”
阮乔干涩眼睛又开始疼,把脸埋得更深。
“对不起,中午不该去看你。”秦濯声音沙哑。
咔哒。
门又被碰上声音。
但阮乔直觉那里就是站着个人。
“你是谁?”他害怕地问。
不会是陆然,他们不会这样无声无息。
“你特什意思啊?你以为挨拳就能抵乔儿遭罪吗!
“还疼吗,眼睛。”秦濯攥着拳问。
阮乔没有说话,两人之间是长久沉默。
他们现在关系,不适
合关怀,也不适合诉苦。
“乔儿,吃点儿饭吧,是你喜欢卤——”
在过去几个小时里他无数遍悔恨,如果他今天没有出现,没有吓到阮乔,阮乔是不是就不会走那条路,是不是就不会被袭击。
他很痛苦,不知从什时候起,他带给阮乔就直都是伤害。
“阮阮……”秦濯看着阮乔没有焦距眼睛无法再说下去。
他在虚掩门后找到阮乔时,那是他辈子噩梦。
血痂凝在睫毛,痛苦皱起脸上满是泪痕,他不敢想象要有多疼多绝望才会让个人在昏迷时也依然皱着眉。
黑暗让切都变得未知可怕。
阮乔听见脚步声响起,伸手去摸墙上呼叫铃,护士牵着他手教过他位置。
消瘦手在墙上慌乱摸着,明明近在咫尺但就是摸不到。
脚步越来越近,阮乔只能张嘴喊人,还没来及发出声音,就听那人开口。
“阮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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