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是这样。祁景琛憋得心口发疼,手指拼命攥着方向盘,疼得有些麻木时候,他面无表情地松力道发动车子,脚踩油门飞速蹿出去。
雨天夜晚少有人出行,车速很快,遇到第个红灯,祁景琛猛踩刹车在斑马线前停住。
旁边有家酒吧,闹哄哄声音隔
现在,另根藤,似乎要再次地舍弃他。
祁景琛睁开眼,近乎漠然地看着后视镜里自己,这时有电话进来,他拿过手机看,是个陌生号码。
接通后人声却是熟悉,是沈则鸣。
祁景琛霍地坐直,紧紧盯着通话界面。
沈则鸣声音有些低哑,透着点宿醉后鼻音,他说:“你说抛弃你,但是直到你用沈则麟耍、试探那秒,都没有真正想过不要你。”
当过得不错。
祁景琛跟着他路走进那栋老旧居民楼,三楼灯亮起来,窗边剪影上沈则鸣戴着围裙忙忙碌碌,没过多久,有炒蔬菜和米饭香气飘出来,那温暖,那有烟火气。
他禁不住想象十年来他们生活——大概会养猫狗,大学就搬出来同居,早上起刷牙洗脸,再交换个带有薄荷清香早安吻,午饭吃什、晚饭吃什,周末窝在家里看部喜欢电影明明可以在起很久,明明可以共享柴米油盐琐碎平淡,明明可以起去很多地方可是什都没有。他们什都没有。
十年整,他仍然不知道沈则鸣当年为什抛弃他。
于是很莫名,祁景琛重新开始怨恨沈则鸣。
停顿两秒,他嗤笑声,轻声道:“现在,不要你。”
电话倏地断,祁景琛剧烈跳动心脏忽而颤,手指抖好几下才准确回拨过去。
听筒里是冷冰冰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电话已关机”他眼底泛起红,不死心地摁着屏幕回拨,但都没有例外。
沈则鸣不会再接他电话。
股森然寒意迅速席卷全身,祁景琛手松,手机“啪”地掉进副驾,和十年前沈则鸣送他草戒指并排躺在起。
那晚H市骤然,bao雨倾盆,他在楼下站很久,天边泛起熹微时,穿着湿透衣服回酒店,然后出发去他学校。
最初,他想让他愧疚。后来,他又想让他痛苦。最后,他想让他爱他。
所幸,他都做到。
他是出色心理医生,知晓只需要点催化剂,点技巧,沈则鸣就会为他崩溃,甚至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结果毫无偏差,可是他并不快乐。因为沈则鸣痛,他也痛。他们像两根互相依存藤条,无所谓刀扎在哪儿,痛苦都要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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