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医院静悄悄,夏安远似乎能听到血液在身体里流动声响,像条往死亡循环暗河。河水涌动中,他听到纪驰说:“夏安远,人都
医生早接到通知等在医院。
小心把衣服剪开才看到伤处——夏安远自己都倒吸口凉气。那针头并不算细,和那人打架时又没法避开,不知道已经把手臂皮下那层肉戳烂到什程度,血被冲干净,露出来红紫片地方,乍看简直触目惊心。
幸好针头还留有小半在外面,不用再去照CT,医生拔针出来时候疼是挺疼,但夏安远没吭声,这种痛对他来说不算什,倒是转头看隔离室外面纪驰,针都已经拔出来,他腮帮子还紧绷着,死死盯着那块地方看,像疼是他自己似。
检查其他伤口、打破伤风、吃阻断药、抽血化验,结果还需要等阵子,夜已经深。纪驰把夏安远带到间单人病房,让他先睡会儿,转身时候夏安远拉住他,两人对视很久,夏安远眼睛眨眨,视线里纪驰变得模糊。
憋夜,他还是没忍住说丧气话,“……驰哥,”
去医院路上,夏安远直低着头没说话。
纪驰握着他手,握得很紧,对夏安远来说,这是他梦寐以求熟悉触感,他应该感到高兴,但他此刻什心情也提不起来。
甚至浑身血都是冷。
十多分钟车程,他控制不住地想很多东西。想最多还是万。
虽然针头捅进来时候夏安远便当机立断忍着痛挣开手生生掰折,或许在电光火石之间,那人根本来不及注射,但这是侥幸想法。
像是知道他要说什,纪驰沉默地凝视着夏安远。
夏安远字字说得艰难、哽塞,“结果是阳性话……们就……算吧。”
病房只开盏暗淡暖灯,这样看纪驰,他眼睛像冬夜深井样幽黑。
纪驰站会儿,坐到床边,把夏安远手塞到被子下面,终于开口:“没这个可能。”
他们都明白这话意思,阳性没可能,算吧也没可能。
万呢。
这种东西只要沾上点,他和纪驰下半辈子就全无可能。他感到种窒息恐惧,万呢。
车里面安静极,他听到自己心跳声,咚、咚、咚,下沉过下,隐约,他又听见另个比自己还急还沉心跳,夏安远转过头,感受到紧握住自己手掌掌心沁出汗意,对直盯着自己纪驰挤个笑,小声说:“别着急驰哥,会没事。”
会没事。
纪驰没说话,还是那双通红眼看着他,良久,伸手摸摸夏安远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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