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苦难,光凭想象是咂摸不出滋味,夏安远希望他,可以在亲身历经时候,仍旧保持这份对人生钝感,别学自己,像块廉价玻璃,看着剔透坚硬,但这样不堪击。
第二天早,跟刘金贵换班,夏安远给自己留出回工地宿舍收拾东西时间,先去夏丽那个医院。
护工见到他来,把他拉到边,支支吾吾地说半天,意思是涨工钱。
跟夏安远起合请她那个病人快出院,要是夏安远还想继续请她,至少得给她涨半工资。
夏
侯军看他半天,突然说道:“远哥,关于生日礼物那件事……”
“别别别,”夏安远忙不迭打断他,“您可多少天都没洗澡,怎,还想再补个,趁你病要命啊?”
“不是这个意思,远哥。”侯军轻轻笑笑,“……之前那些胡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有时候就是这样,头脑发热,总说些不该说话,是不是把你吓到?”
“可把给吓坏。”夏安远躺到陪护床上去,手臂支在脑袋下面,他望着天花板,“也把你牛逼坏吧,年轻人就是会赶潮流啊。”
侯军“嘿嘿”笑两声,笑里找不见往日精气神,半晌,他问:“远哥,那们以后,还是朋友吧?”
哥。”
“吵醒你?”
侯军声音很轻:“没睡。”
夏安远笑笑,从床下面掏出尿壶:“想上厕所啊?”
侯军移开目光,“哼”声。
“您这躺床上动都动不,还整天琢磨这事儿呢。”夏安远感觉眼底有种酸胀,像用眼太多导致疲惫,他闭上眼,声音愈低,“睡,放心吧,不跟你闹绝交。”
还是个小孩。
夏安远这想着,先头堵在心里话也没有拿出来。
侥幸捡回来条命侯军,对他自己现状,和未来,是迟钝,尚且没有个完全清晰概念。
他或许只是知道,自己可能要残疾,但对于在他家庭条件下,这份残疾会给他工作、婚姻、人生带来什,他看不到具象东西。又或许他比自己还要勇敢,能用坦然心态,接受这份变故。
当着夏安远面,侯军艰难地努力半天才结束战斗。夏安远洗手,替他将胸口被子掖好:“你得好好休息,睡吧,太晚。”
“徐福跟你说什?”侯军小声问他。
“没什,点小事。”
听他这样说,侯军反而有些不安,他紧紧盯着夏安远:“不会是为事情,要你怎样吧?”
夏安远乐:“你以为拍电视剧呢,还能把怎样啊?又没得罪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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