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不是有意,只是太惊讶太着急失分寸,妈妈替他向你道歉,对不起,阿川。”
吴女士很少用这种语气和他讲话,阮北川有点想哭,但他忍住。
“妈。”阮北川低着头,看湖面嘀嗒落下雨珠,“是不是很差劲?”
其实他想说是不是很差劲,所以你们都不喜欢。
电话那头吴女士愣下,“你怎会这样想?从不觉得你差劲,你画画很出色,继承和你爸爸天赋。你也很勇敢
为什是保护哥哥?阮康说没有哥哥就没有你,你是为哥哥而生,所以必须保护哥哥。
而小学毕业那年,他们全家去北方旅游,在某个景点看歌舞表演时,他和他哥走散,阮康也这样打他。
那次阮北川没哭,因为走丢哥哥哭得很可怜,他不希望哥哥难过。
阮北川没什情绪地碰碰脸颊,安静地在石凳上坐着。
几分钟后,手机振动起来,他低头,是他妈妈打来电话。
这里是小区后门,除遛狗几个老大爷,平时不常有人经过。
阮北川穿着短袖格子睡衣,只带手机和身份证,在阮康怒火中烧吼声中从那个家里离开。
他不知道能去哪,像小时候样,除这个垃圾箱附近,他也不知道可以去哪里。
他也想给纪峋打电话,可是他又不希望纪峋看见自己狼狈样子。
所以阮北川还是个人。
阮北川并不想接,但鬼使神差,他指尖顿下,点接通。
吴女士声音听起来很着急,是那种妈妈因为小孩离家出走而流露出来担心和着急。
“阿川,你爸爸是不是又打你?”吴女士说:“现在回来,你不要怕。你在哪里?妈妈去找你,可以吗?”
阮北川鼻子发酸,没有说话。
吴女士又说:“你爸爸也是时着急,们都没想过你和你哥哥样,还把私自男孩子带回家。你爸爸那个人很传统,你哥当时出柜时候,他失眠好几夜,过很久才慢慢接受你哥性取向。”
出门时候,外面还在下小雨,阮北川没有带伞,垂着眼皮走进雨里,雨点打在脸上,凉丝丝,像妈妈温柔抚摸。
阴雨天气缘故,小区里人很少,仅有几个步履匆匆刚买菜回来大爷大妈。他漫无目地沿着小区石板路走圈,又去空无人凉亭底下坐会儿。
被踹到地方隐隐作痛,透过波光粼粼湖水,他看见自己左脸上红肿巴掌印。
阮康不是第次打他。
自他小时候起,阮康就试图以军人方式培养锻炼他,说这样以后才可以保护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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