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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看着他,看着他眼角从未褪去红痕,像是渐渐明白,脸上露出荒谬表情。

“可笑……”他说道,

两人对坐,良久,师弟支起下颔,淡淡开口。

“你不信。”

“是。”

“你也不愿放。”

“是。”

“……阁下不再延长时间,是因为对阁下已经没用吗?”看着云镜中正常流动时间,大师兄忽然开口问道。

自然可以继续延续下去。”师弟说道,“只是师兄,现在心情并不太好,延长时间对你来说,或许并不是件好事。”

大师兄叹口气。

“没关系。”他再度这样说着,“没关系。”

师弟视线从云镜移回到大师兄身上,轻飘飘地扫过圈,长夜般眼眸中似有陨星滑落。

第26章第二十六章

语落下,“师弟”深深地看眼。

很好奇。”他说道,“难道这些日子陪伴,都不曾换得师兄片刻倾心吗?”

明明口吐着哀怨话语,但师弟脸上仍带着那种淡淡,让人无法看透笑容。

大师兄沉默片刻,随后缓缓摇摇头。

“因为不愿让这魔物出世,为祸方?”

大师兄却摇摇头。

“是,”他说,“不过,不只是这个。”

他伸出只手,像是想要碰碰面前师弟,可指尖却在半途停下,勾起最后缕散去虚影。

“这样就很好。”他脸上露出个有些奇怪笑容,“无论接下来会看到什,会遭受什,至少阁下还在这里,至少……知道阁下还在这里。”

“看来师兄还是喜欢啊……”他说,“可是师兄,你真是狠心。”

他忽而扔出手边茶盏,将天际虚悬云镜击碎。而下瞬,与之并破碎,是四周景色。

如镜面崩裂,湛湛青天与郁郁草木并碎成青蓝二色碎影,残留山间流云飘浮其间,缠绕着两人垂落衣角。

似还有鸟雀鸣啭,檐角铃音,温声笑语,飘飘渺不知从何而起,隔着遥远梦境缠绕在大师兄耳侧。

可那终究是错觉,虚幻美好幻境已被人亲手打破,四周混沌片,唯留中央座石台。

“不,很感谢这些时日阁下陪伴,这真……从未经历过美好时光。”

“师兄不想继续下去吗?”

“恰恰相反。”大师兄说道,“无比希望这样时光能进行下去。”

他看向半空中云镜,看着灿金色阵法编织成形,又渐渐向后山山头压去,脸上表情除却怅然之外,竟还隐隐带几分解脱。

师弟与他并看着云镜,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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