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怀生听祂这说,就让步:“你先说吧。”
祂记着太多东西,却没有学会个年长者该有敦厚和稳重,在蔺怀生面前时,祂更似乎只有十八岁。
神明无所谓时间,更没有年
这并不算忙中偷闲,可他们都感到轻松。
蔺怀生是个不吝啬笑人,更何况现在他心情还很不错。他打趣对方:“现在可以问你个问题吗,管家先生。”
祂眨眨眼。蔺怀生喊过祂很多次、很多种先生,C先生、751先生,到现在管家先生,祂觉得很好听,又有点遗憾。
祂还没有名字。
就总是无法听到蔺怀生同时说这这世上最动听两个词汇。
“你也没有看。”
祂已经到蔺怀生面前,祂可以离开管家这个身份肆意走近,而祂本来也该回到他身边。
近,光晕反而使祂五官柔和,他垂下眼睛,但那专注地看着蔺怀生,高大而危险外表变得无害。
蔺怀生完成最后步。他微微垫脚,小拇指勾住对方镜链,轻易又小心地摘下架在祂鼻梁上眼镜。
他勾下这副眼镜,就像解开个锁链,释放这个皮囊里灵魂,剩下皮囊就只能算平庸。
程中全程慈爱地注视着他,蔺怀生也抬头看着他们。
他身后响起略带委屈声音。
“你都没有发现吗?”
蔺怀生停下来,明明先走男人不知什时候又出现在他身后。
楼梯上来是卫兵厅,两人现在就在这。
东方,西方。
每个世界,每种文明。
有种说名字是世上最动听情话,有种说先生是世上最含蓄爱称。
“也要问你个问题。”
祂忽然这说,而祂现在又披着管家皮囊,失去眼镜修饰和伪装,祂套着西装,严肃得像在说某句古老誓言。
“在守株待兔啊。”
说完,蔺怀生自己就先笑起来:“原来这个方法确奏效。”
祂抿抿唇,但也是笑,原本心里说不出酸涩滋味就在这会被蔺怀生轻易抚平,生生总是这厉害。
祂轻声回应。
“可不是小兔子。”
卫兵厅没有真正卫兵,只有些陈列盔甲。卫兵厅朝北,这里有二楼最大也最漂亮落地彩窗,每扇小窗上似乎都呈现《圣经》故事,当阳光从外头折射进来时,彩窗光辉,银色盔甲光辉,通通都落在祂脸上,衬托祂这张棱角分明脸更加立体、锋锐。
但蔺怀生却觉得祂很柔软。
神明没有什特别,神明只是在他面前特别而已。
“包括现在。”
祂走近,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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