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下床,抓起落在床尾衬衫,重新把每颗纽扣系好,然后再是大衣。但竹叶青没有离开蔺怀生,依然在蔺怀生身边,静静地凝望着他。
过会,他从衣服口袋里翻出支针管。针管中事先存满透明液体,竹叶青拔掉针套,并推点,然后扎进自己小臂口气推完。
竹叶青身体里血液几乎立刻有反应,它们强烈地灼烧,仿佛把个人活活烧干,而这份痛苦,竹叶青每次都面不改色地忍下。
他时常想,这个世界里,是他有着让蔺怀生最上瘾血液。那为什就不能是真?而要靠剂剂注射药物,才能成为蔺怀生命中注定。
如果可以由他来设计,他就会为自己
蔺怀生挺认真:“又有多少人能像现在,每天醒来睁眼,雪花就仿佛落在眼前呢?”
蔺怀生坐起来,手扒着床背,眼睛则注视着外头。过会,他说道:“雪好像也把们家门给挡住。”
这是蔺怀生观察别人家得出。
毕竟他们也住在临街楼。
竹叶青覆住他。
放下,可蔺怀生没放下,最后两个人起倒进床里。
东方男人长发垂散,落在爱人耳侧与身上。他手撑出片空间,让爱人舒舒服服躺在自己眼前。他手臂、他血肉、乃至他黑色长发,都在爱诠释中,令囚禁与保护共生。
蔺怀生仰躺着,向竹叶青投来他澄澈眼光。
竹叶青其实最喜欢,是这双不是血族黑色眼睛。他从祂那里偷来记忆,就始终记得在坠落满团火光里,那双澄澈而明亮眼睛。小羊眼睛。
可他没有亲身经历,于是竹叶青所有画过蔺怀生,都遗憾地没有圆满眼睛。
“那就挡住,不要走。”
和爱人经历场雪天,实在是件很浪漫事。
……
竹叶青以为自己不会睡很久,但他醒来时,窗外路灯却已经亮。向更远处望去,贫民街也有三三两两户亮起灯光。
他坐起,连带身上充着鸭毛与棉花冬被滑落,他握住被子,轻轻掩回蔺怀生身边。
现在,他亲吻这双眼睛。
“会不会在心里觉得,‘爱人也太没用’,竟然只能起住这狭小屋子。”边吻着,竹叶青开个玩笑。
蔺怀生摇头:“不会啊。”
他扭过脸,注视着床头玻璃窗,密闭窗户上结满雪霜,而外面大街上,家家闭户,雪在门前积到小腿般高,它不许雪天有任何个生命离开爱巢。
屋子里很冷,男人体温却又很热,蔺怀生依然可以理所当然地继续娇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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