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怀生这次不再那怕疼,哪怕身体娇贵,却也能忍。他没那脆弱,反让江社雁愈发心疼。
“对,他舌头被狠狠咬口,肩膀也叫捅伤。”蔺怀生不断梳理方才发生切,他说得平静,却搅得听那人心绪起伏,“他也很高……和姐夫你般高。”
江社雁动作滞,抬头无奈地看着蔺怀生。
“你生气吗?”
经由蔺怀生点,江社雁才迟悟他此刻脾气有多反常,床榻是简陋供台,上方供着娇菩萨将他点悟,那能否将他点化?江社雁觉得自己有些魔怔,在佛寺,就认生生是菩萨。可当他抬头,得蔺怀生双无悲无喜眼,江社雁便心想:怎不能算是菩萨呢?
江社雁伸手,摸到蔺怀生指尖,将他那只手翻过掌,露出横纵伤口。
“到底出什事。”
江社雁觉得自己在造罪孽,由他来把生生撕碎,可他不能不问。
不能待。偌大寺庙供神佛,可无处能供他心底这个娇俏小菩萨。可要这样计较,好像世间无处足够配他。江社雁有点明白,为什闻人樾建座如琼宇阁楼。金屋都差步。
蔺怀生看江社雁,江社雁别过头。
陆续有婆子端着水盆、拿着药品过来,江社雁把东西留下,却不肯她们进。婆子婢女们顾及小郡主声誉,暗示道:“江大人,还是们来照顾姑娘吧。”
江社雁却全听不见,他护犊、又比护犊更有独占欲,大理寺卿双厉眼飞刀:“出去!”
婆子婢女如作鸟散。
“姐夫,信你。”
蔺怀生回答却出乎意料。在此夜此刻,江社雁得到这句信任,心中五味杂陈。
“姐姐真死……不是骗,也不会化成鬼,她是真不会再回来找。”
“给字条那个人又出现在屋里,是个男人,听见他声音……他把掐醒,便反抗,然后他拿出银针,朝发根,叫跑,不敢回头,不知他是不是有追出来,直到遇见你。”
蔺怀生隐去部分内容,江社雁明白是什,他不该看不忍看又总是会看唇。江社雁索性低头,拿起蔺怀生只手,给他挑伤口里碎片,化作无法分心去看。
“姐夫好凶。”
小郡主在身后还不知事地感叹,江社雁便泄气。
他拖来张椅子,陆续把东西端到床边,椅子却不是给他坐,挤挤挨挨摆满东西。男人席地而坐,双腿无处摆放,就屈膝踩在床边脚踏上。他试水温、拆药瓶,然后才答句。
“不是对你凶。”
他坐在床榻下,蔺怀生都快看不见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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