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他面容模糊起来,有几分从前影子。
切都像是没有变,他也从未走远。
·
赵时晞没在军帐里。
林霰把面放在桌上,外出
春信霎那间红眼眶。
林霰看见,转开目光:“不是没把你当兄弟,恰恰是这样,怕你们看到如今这个样子会伤心。”
春信鼻尖泛酸,那多问题,话到嘴边只捡句最重要:“你身体……”
林霰朝他笑下:“会好。”
春信没再多说。
林霰没说什,把托盘交到春信手上。
俩人并肩走着,那会儿在长陵,即便不算熟稔,碰上面也能客套几句,现在却好似无话可说。沉默半晌,春信挑挑拣拣斟酌着问句:“怎两碗?”
林霰回答说:“另份是给时晞。”
春信点点头,又陷入沉默。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很多话想问,可无论哪句,说出来都显得单薄。
纷同林霰打招呼,他们并不认识林霰,只知道他是长陵来大官,但他们认得林霰手上玄铁戒,那是主帅象征。
林霰想想,把虎符取下来。
符尧就在隔壁帐子里,林霰先例行去搭个脉,等符尧看过,他边放下袖口,边说:“再去看看松声,昨天夜里他流很多汗,重新替他换过次药,不知道有没有包扎好。”
有条件该洗个澡,溯望原缺水,林霰只能用潮湿布巾替他擦擦汗。
与符尧分开后,林霰去炊房弄点吃。
林霰从他手上把小碗端走:“帮送给松声,去看看时晞。”
林霰转身要走,忽闻春信喊道:“庭霜!”
林霰扭过头:“嗯?”
“没事。”春信也笑笑,“就是喊你声。”
林霰站在那里,溯望原上缕春光正打在他身上。
该说什?
当年战事惨烈,你是怎活下来?身体还好吗?直病怏怏,是不是那场战争留下病根?既然回来,为什不和大家相认?以后又是怎打算?
春信发觉自己问题越多,越不知该从何问起。
字字句句如斯简单,咬在齿间却带着痛。
“春信。”林霰忽然停下来,似乎明白春信在想什,主动坦言,“活下来确实挺难,但现在这样也很好,已经很知足。”
病中胃口不好,霍松声嘴巴挑,林霰给他煮碗面。
准备两份,个大碗,个小碗,大碗滴香油,小碗放点小米椒。
他端着两碗面出去,没走多远碰见春信。
春信愣愣,快步跑上来:“帮你端吧。”
他神情不太自然,动作却很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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