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摇晃晃,林霰沉声道:“赵珩正年轻,行事果决,手段狠辣,若传位于他,赵渊便只能安安静静做个太上皇。若皇帝有心闲逸倒好说,偏偏当今圣上是个最爱专权,因此即便赵珩再优秀,皇上也不会将皇位给他。相反,他还要让赵安邈牵制他,不让赵珩势大,历史上亲王举兵造反不在少数,赵渊不得不妨。
而赵安邈作为赵时晞生母,拥有赵时晞,就等于攥住赵安邈命脉。哪怕赵安邈恨透赵时晞,将他视作耻辱,母亲天性仍是保护自己孩子。旦赵渊将皇位传给赵时晞,十岁赵时晞对大历来说,不过就是个摆在台上
故事。
这个故事中受伤不止是赵安邈,林霰每想起次,便觉得被那些锋利碎片割伤次。他这十年似乎直在此类近乎凌迟痛苦中艰难活着,每当觉得坚持不下去,便将过去拉出来,让自己再痛回,只有这时候,他才能感知到,自己是个人,而不是具行尸走肉。
回忆尖利碎片扎在心上,赵安邈看看血肉模糊自己,耳边是赵渊愤怒到极致粗粝嗓音。
“赵安邈!朕替你收拾残局!替你撒谎瞒骗天下!让你在长陵耀武扬威,给你无尽权力与享不尽富贵!你为何要行叛国之事!为何要令皇室蒙羞?你让朕颜面何存?!”
赵安邈头脑昏聩,被赵渊怒吼吵耳朵嗡嗡地叫。
“颜面……”她低低重复着赵渊话,肩膀耸耸,仍是在笑,“皇室颜面这重要,父皇怎没在十年前就杀儿臣?”
赵渊指着赵安邈鼻子,质问她:“若非顾念父女之情,你以为朕会留你?!”
“父皇,不要再自欺欺人。”赵安邈笑容挂在嘴角,觉得父皇可真虚伪啊,为什到如今还要说这些冠冕堂皇话,“私自出宫,遭*人污辱,留下孽种,是活该。但父皇,你便没有私心吗?”
赵安邈颤巍巍站起来:“你为什要将时晞认作皇子,不止是要替遮掩吧。你迟迟不立太子,不传皇位,眼睁睁看着与赵珩厮杀,为什啊?你不就是想将皇权更牢更长久握在手心里吗?你蓄意培养,扶植在宫中势力,让牵制赵珩,令朝野内外都以为和赵珩是大历未来主人。
其实你真正中意接班人,不是赵珩,也不是,而是时晞。时晞今年十岁,最好摆布年纪,只有让他做皇帝,你才能继续掌权,而和赵珩,不过是你用来模糊焦点幌子。黄口小儿能治什国,管什天下,届时整个大历仍由你做主,你稳居幕后,从开始便都是设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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