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庄面上不动声色,脚步不由自主往后退步。
“……”苏长音颇有些无奈,只得装作恭敬样子,语气轻柔哄道,“尸体腌臜,还请叶大人后退几步,免得冲撞大人。”
“无妨。”叶庄说完,眉峰微蹙,神色极为不赞同,“为医者立身正本,该以涤荡污秽为己任,不过小小具尸体,便嫌浊恶污而退避三舍,成何体统?”
苏长音
“无妨。”
卫严灵堂设在紧挨着后院处偏厅,苏长音和叶庄到时,只见厅中四处挂满白绸,两侧白蜡溶溶如泪,祭拜尘烟味随风扑面而来,端得是派凄凉荒芜意味。
正中间摆放着具楠木棺材,棺口敞开,卫严尸身安放其中。
叶庄缓缓踱步行至棺边,姿态高洁如同九霄明月,只见他目光扫尸体眼,随后神色凛,侧头看向苏长音,浑身气势骤然冷峻起来。
苏长音:“……”
影,语气十分纳闷:“叶大人,们这是要去哪里?”
“卫严府上。”叶庄侧身避开个行脚货郎,漫不经心道,“卫严死后,尸身本该停放衙司内查验,然则卫家到底是世家大族,如此做派有失体统,卫家长子昨日便将其父尸身接走安排后事,仵作与陆院判俱扑个空,只得由亲自出面,再去验验尸身。”
“原来如此……可如今微臣与此案也有牵连,是否不太妥当。”
叶庄不置可否,只淡淡道:“自有考量。”
卫府设在城东处街巷里,沿着张灯结彩护城河往里走去,很快就到处红墙绿瓦,门镶金兽宅邸前。
好家伙!
他竟然读懂对方眼神里意思。
端庄高贵有洁癖叶庄叶大人,似乎点也不想纡尊降贵和尸体打交道。
苏长音抽抽嘴角,认命走上前,掀开棺材中白布。
棺中尸身保存良好,因为是中毒而死,尸身双唇与印堂发黑,唇边隐隐有血迹,尸体并未发腐,但白布掀开仍是有股淡淡异味弥漫开来。
叶庄道:“到。”
卫府里头约莫是办着丧事,悲切哭喊声透过高墙传出,吵人心神不宁。
叶庄到来惊动整个卫府,卫严长子卫风急忙出来迎接,只见他面容惨白,神情是分悲戚,却仍是强撑出副笑容,听叶庄是来查看尸首,急急让人清场。
卫风边领着人往灵堂走,边擦着额上冷汗恭敬道:“不知王爷驾临,家中如今乱作团,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王爷包涵。”
叶庄身领大理寺少卿职,更是今上册封唯王爷,是以除‘叶大人’,也常有人以‘王爷’尊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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