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课下，才十
点半不到。
食堂里人还没几个。
陈卓打
饭，照例沿着长长
窗口来回转上圈。这儿伙食比高中食堂里还是象样多，无论味道菜色种类质量。尤其是单灶小炒，那个爆椒香味，远远闻着简直跟记忆里程峰弄出来那味儿差不多。
陈卓深深用力吸上口气，再缓缓吐出，然后端着盘子转到大锅菜窗口。打菜师傅瞧见是他，二话没说接过盘子麻溜给他打个双份西红柿炒蛋外加个青菜豆腐汤。陈卓咬着汤勺四下里张望眼瞄见个靠窗空位子，立马抱着盘子奔过去。
食堂挺大，不过靠窗位子不多。三分之二落地玻璃外头就是人来车往路口。
程峰背靠着大大广告牌，手插裤兜里，瞥眼看他。
陈卓笑：你也不会做饭给她们吃，对吧？
程峰换只手插裤兜，似乎有点不自在侧过脸去看别处。陈卓马上绕过去又凑他眼前，笑得腼腆。程峰被他弄得忍不住哧笑，点头说：对，不做。
陈卓转身也砰靠在广告牌上，紧挨着他，手也插进裤兜里学他那样斜靠着，歪着脑袋频频瞅他几眼竟兴奋得不知道说什
，索性垂脑袋嘿嘿直乐。等自个儿闷着乐够才抬头看程峰，脸上渐渐收笑，目不转睛。
他认真说：表哥，
自己回去就行，不会乱跑，不会忘带手机，天天充电，晚上也不关……你要给打电话啊。
看热闹最佳视角。
屁股坐上去，伸手取下咬在嘴里汤勺搁碗里仔细搅搅。嗯，还好，这回汤里只有青菜和豆腐没有其它譬如头发之类不明物质。于是乎心情也灿烂个档次。
胳膊底下夹书和笔记本扔到桌上，右手拿勺子口饭菜口汤，左手习惯性伸兜里摸出手机开始个个拨按键。
这些天都老老实实待学校里连校门都没踏出过步，教室寝室食堂，三点线，再加个图书馆，连玩游戏都少。不过到目前为止也
说着倾身过去用力抱下程峰腰。
旁边有没有人留意，他不知道，松开手时已近乎仓惶狼狈。转头飞快跳上路边停辆也不知道几路公交车，三两下冲到窗边位子上膝盖跪上去，胳膊趴在打开窗口上朝外面拢手大吼：喜欢你啊！爱你！……爱你！！！
站台上人潮熙攘兵荒马乱。
陈卓半个身子仍趴在窗口上，只是眼垂得低低没敢看程峰在哪里，直到车子很快开走，直到司机师傅回头说句：那位还没投币同学坐好啊，注意安全。
才觉着眼睛里有点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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