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枯坐夜,身上伤痛什感觉都没。他站起来,自觉稳健地往行帐外走去。
他等不。
太医守在帐外,见皇帝步伐凝滞地往外走,心下惊便冲上前来拼命拦住。皇帝低头看他眼,好像辨认下他是什人,随即神情变,随手抽把剑比在太医颈边。可怜太医吓得手脚发抖,扑通下直接跪下去,但仍要尽忠职守地拖着皇帝,苦口婆心地劝。
皇帝充耳不闻,行走脚步忽然停。
太医以为自己劝告起作用,抬头看却发现皇帝直直地瞪着不远处走来虞统领,或者说是虞统领怀里人。
即走。
虞统领很殷勤地把人都拖回去,反正刑房自有无数手段问出真相。
稍晚些,太医去换药时,便见皇帝身上伤口裂大半,缠满周身绷带纷纷渗出血来。
太医大惊,伏地呼道:“请陛下保重身体!这伤不能再裂开呀!”
“滚!”
皇帝冷冷看他眼,轻吐口气,方压抑住内心不断翻涌,bao戾。他不无愤怒地想着:“保重,保重,朕还不如死算!”
可他不行,因为他是皇帝,他不能任意妄为,因为他是皇帝。可他宁可他不是皇帝,这样他何必顾忌许多,李寻也不必为护驾而牺牲自己。
皇帝因着句保重忽然想到李寻临走前那眼,似乎是已知自己结局而表现出最后留恋。
他恨李寻擅自行事,却不敢去想李寻现在会是什境况。如果自己当时把他抓回来就好,或者死在起。
已经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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