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是十七岁青年,很多事,只能在心里暗想,却做不出来,每次在心里暗下决心,不管他做什,只把他当做空气就好。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空气——空气样,无所不在。空气样,比谁都重要。
这个叫李祝融人,他总是若无其事地出现,若无其事地提出要求,好像切都是理所当然。而,学不来要死要活那套,不会忽然对着他咆哮,也做不到像个怨妇样陈述着往事痛哭,打不过他,赶不走他。被他从C城带到北京,像被移植植物样栽在陌生土壤上。唯熟识人,是已经老年痴呆华教授。
这就是事实。
在厨房做菜,他进来倒水喝,把水放在冰箱下面,他弯腰去拿。站起来之后狐疑地看着:“你在看什?”
在看他脖子上道白痕。
那是当初拿餐刀划。
不多地没有给祖辈丢脸那个-
人和人之间相处很奇怪。
饭没吃,耗也耗不过他。万选择他不满意,他就会按他自己想法来。
对于这样个人,只能诚恳地对她说:“你决定吧。”
他满意地眯起眼睛,径直朝楼上走去:“要吃炖鸡。”
“换样行不行?”试图打动他:“现在真很累。”
“换成饺子。西葫芦馅。”他头也不回地说。
电视里面演,书里面写,人总是非善即恶,小时候看电视,上去就问“这个是好人还是坏人?”,总会得到个二选答案。
但是生活远没那简单。
好人和坏人,永远不能武断地分得清楚。个人对你来说是坏人,对他家人来说却可能是好人。
书里写,电视剧里演,那些张口闭口“爱你”,那些可以把所有过往摊开来谈勇气,那些,只要恨,就可以狠下心来对待决绝,永远都做不到。
遇见这个叫李祝融人时,才十七岁。今年要三十二岁,人生近半。
“……那还是炖鸡吧。”-
李祝融其实是有段叛逆时期。
那段时间不知道他抽什风,大概是和郑野狐抬杠,做很多现在谁敢提定会被他掐死傻事。记得他那时候还去染个黄头发,好在他染头发也不像痞子,反倒有点像个混血儿。第次看见他染头发时候简直是被吓傻。他对反应恼羞成怒,半天都没有理。
最近忽然很喜欢怀旧。那些从来不提回忆,也点点地想起来,记忆里那个人,鲜活得让人心口抽疼。
他并不是生下来就是现在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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