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鼻子酸,心头片茫然。
病房门又被小声推开,是琪琪回来。
陈非收拾下自己情绪,把父亲搁在外面手轻轻放进被子里,然后跟琪琪前后走到阳台。
门掩上,琪琪就紧紧抱住哥哥:“二哥……”
本来已经平复情绪,因为有依靠,又开始漫天发作起来,为这天无助、害怕、绝望,为始作俑者冷酷,还有这切荒谬。
,天天往这里跑,他在这里送走他生命中最重要个人。
但这次定会不样。
陈焕国住在顶楼VIP病房,陈非熟门熟路地找到病房门口。
他轻轻推开门,病房里只点着盏小灯,进门玄关处镶嵌着个流理台,上面放着电磁炉和微波炉。进玄关,不远处是张临时搭床,个四十出头大叔半躺在上面,看样子是临时请看护。病房里还有两张床,中间病床上,父亲似乎已经熟睡,靠窗那张家属床则是空。
即便是VIP病房,即便可以开伙,即便会客沙发、电视柜、衣橱应俱全,那也改变不病房本质,三张床搁在那里,再宽敞空间也显得局促起来,更别说让个女孩子跟个陌生大叔晚上共处室。
妹妹眼泪透过薄毛衣渗进胸口,明明是冰冷,陈非却觉得烫。他搂着妹妹,安抚着她:“不会有事琪琪,回来,不会有事。”
两兄妹聊会儿,陈非好说歹说,把琪琪带回家,他自己则是匆匆跟老陆见面、洗完澡又赶回医院值夜。
这天发生太多事,他精神已经撑到极致,医院也安静,他沾上床就睡得人事不知,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窗外光线射进来,陈非就醒。简单
生、老、病、死,都是世界上最无奈事情,正如你无法选择是否出生、何时死去,再强大人到医院,也只是个任人宰割病人。
大叔看到他,从床上坐直起来,小床在静夜中发出吱呀声,陈非赶紧对他做个稍安勿躁手势,然后轻声说:“来看父亲。”
他说着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
父亲穿着医院病服,盖着医院白色薄被,只手搁在被子里,另只手斜斜地歪在床边,宽大粗糙手掌上,皱纹清晰可见。他闭着眼睛在睡觉,但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双浓眉纠结在处,嘴角微微下垂,这让他脸上褶皱显得更深,他本来就是那种浓眉大眼轮廓明显长相,旦皱纹深起来,看起来就格外显老,有种英雄末路仓惶。
才年不见,父亲竟已经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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