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陈非在家,他就跑到陈非家里,两人起吃晚饭,起研究总谱。到后来就更随意,有时候顾靖扬从家里带支红酒过来,两个人对坐小酌,或聊天,或看DVD,想到什做什,轻易地打发掉个又个夜晚。
这世上,多是越熟悉越疏远朋友,物理距离越靠近,越能细致地解到对方与自己不同,于是,心灵距离就越遥远。举个比较笼统例子,个喜欢摇滚音乐人跟个喜欢古典音乐人完全可能成为至交好友,但是如果这位摇滚青年很神气地认为摇滚就是叛逆,是自由,是先锋,所以高人等;或者这位古典文青很骄傲地认为,古典音乐是高雅,是智慧,是正统,以至于鼻子朝天,那这两个人凑到起谈论音乐,只会话越多越不投机,变成好友机会微乎其微。说白,朋友这回事,归根结底是个价值观问题。
生活中遇到几个价值观某些面向与自己相同人不难,你觉得某件事那个人做得实在太操蛋,也那认为,个契机,大家也许就成为朋友。然而个人需要多大幸运,才能在茫茫人海之中遇到那两个人,从陌生到熟悉,解越深就越亲近,终成挚友良朋?所谓知己——难求。
与顾靖扬聊天是件极其淋漓畅快事情,也许是棋逢对手,也许是出于连陈非自己都不明白原因某种不服输心理,他在顾靖扬面前总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个人原先还只是聊聊音乐,从古典、爵士聊到摇滚、嘻哈、饶舌,当代流行;从音乐政治意义和经济背景,聊到各国当前经济形势;从艺术聊到美学,从美学聊到思想史,有天,某个关于美国党派之争话题越扯越远,说着说着,就说到各州在同性恋婚姻争议。
“你呢?你怎看待同性恋结婚这件事?”
顾靖扬淡笑地问,尽量装作事不关己毫不在意样子,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费多少力气才让自己能够保持正常呼吸,尽管坐在沙发上,他却紧张得背部绷直。
他们面前茶几上还躺着那本摊开莫扎特g小调交响曲,陈非坐在地上,曲起条腿,握着铅笔右手放在曲起腿上,另手则随意搁在顾靖扬坐着那张长沙发上,完全放松姿势。他皱着眉想会儿:“这个不好回答……”
他习惯性地围绕问题各个层面思索遍,却不知道这个模糊迟疑给身边那个男人造成巨大心理负担,仿佛在等待审判来临。
“也许因为不是在美国长大吧,始终不太能理解,为什诸如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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