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手撑着玻璃旁栏杆,答道:“有个诉讼业务同事,以前跟同组。上次所里聚餐时候提嘴,说你们学校那条街有家音像店,2012年年初那个店主有个案子找他做原告代理,当时翻整个月监控录像。才知道那家店店主自己在店门口安监控,就托他帮打听下录像还有没有存档。这问,才知道他怕还有纠纷,就把整个1月监控录像都存着。”
“然后你就去调视频?”
“嗯。”
“查视频很费时吧。你看多久?
律师拉都拉都不住,顾建民依旧满口秽语,把桌子拍得发出刺耳声响。
顾家和手指颤动直没有停下,似乎是躯体无法控制生理反应。对他来说,再次回忆起那件事就好像是重新撕开已经缝合好伤口。
但是不知道为什,当他看到面前失控疯狗般顾建民以后,这刻却有些平静下来,眼神慢慢收紧。
顾家和握握拳,止住颤动。三秒以后,抬头表情冷漠地盯着他。
顾建民还在骂骂咧咧,嘴里没有句能听。旁听席也跟着吵闹起来。
砰!巨大玻璃破碎声在法庭响起。视频里顾家和捂着后脑勺倒地。顾建民只是看他眼,转头就往路那头跑去。
镜头角度正好就在两人侧面,两人长相特征览无余。
视频右下角时间定格在2012年1月27日傍晚6点。
合议庭看完李昭提交视频。法庭后方旁听席下响起交头接耳讨论声。
顾家和转头看着李昭,手指有些不受控制地抖动。
场面时有些难以收拾,审判长发话:“休庭半小时!半小时后继续庭审。”
李昭怕影响顾家和情绪,休庭就拉着他走到法庭外,换换气。
顾家和走到走廊里,已经到正午,阳光逐渐有些温度。玻璃窗内侧摸着居然有些温热。
李昭想说些什,却找不到合适由头。
倒是顾家和面色很平静,主动开口问:“你哪儿来视频录像?那边路段监控应该早早过期销毁,也没有报警记录。”
审判长问道:“原告,你们认可这段视频证据真实性吗?可以当庭质证。”
对方律师有些焦急,翻着面前文件,试图找出他们漏洞。
他还没起身,却没想到顾建民突然狠狠把案卷甩到桌子上,冲顾家和大叫:“他妈打你怎?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问你要点钱这费劲,到法庭你还给搞这出?!”
轰——旁听席开始骚动起来。
审判长狠狠敲下法槌:“原告,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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