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李昭往下问,顾家和接着说:“为笔钱。”
2008年盛夏,顾家和顺利收到师范大学录取通知书。
顾建民很快办好钱丽芸那笔寿险理赔。身故保险金在半个月后到账。
而后,顾建民再婚。就在钱丽芸去世三个月后。女方也很快
但他突然觉得如释重负,长久地独自背负段记忆,对他来说,已经成种生理上折磨。
而在临港那天,他们已经闹成那样,这件事真相似乎也变得无关紧要。
秋风卷起花坛边掉落树叶,那片枯叶飘起十公分高度后,翻个面,落在顾家和脚边。
李昭见他不出声,耐心也开始透支:“时至今日,你还要……”
顾家和抬头突然打断他话:“那天下午,顾建民来北市找。”
细碎火花在烟头燃烧,烟很快烧到底,然后熄灭。
李昭说:“这下不浪费。”
顾家和彻底愣住,不懂他在干什。
李昭把熄灭烟蒂扔进垃圾桶里,直接问道:“你为什休学年?”
顾家和脑袋嗡声:“你怎知道?”
顾家和站在写字楼背面廊檐下,手指尖夹着支烟。
他听到点窸窸窣窣响声,转头看,那只他见过小流浪狗拖着瘸腿跑出来,只是很快又溜烟没踪影。
秋日风吹进这个角落,烟头火星子明明灭灭。
他正在出神,手里烟蒂突然被人把夺走。
顾家和被吓跳,抬眼看,李昭站在他面前,呼吸尚未平稳,甚至头发都有些乱。
他又想起,自己从没跟李昭介绍过顾建民,补上句:“他是爸。”
“然后呢?”李昭问。
……
“们吵架,他抄起个啤酒瓶。”
李昭怔住。
“为什休学?”李昭只是继续问。
顾家和背靠在写字楼外墙,鞋底在花坛边缘花岗岩上摩擦两个来回。
“你不止休学,你3月研究生复试也没有去。顾家和,1月27号那天到底发生什?”
顾家和抬起头来,吸口有些冷冽空气。
这幕在他脑海里预演过很多遍,真实发生时候,却每个细节都对不上。
顾家和已经多日未见过李昭,也没想到他今天会突然来这里。
“你干什?”顾家和伸手想拿回自己烟,结果李昭把手往后撤。
顾家和扑个空,有些无奈:“浪费。”
那支烟抽三分之二,还剩下点在燃烧。
李昭直直地看着他,然后用嘴唇咬住烟蒂,深深地吸口,吐出阵白色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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